还是给他赶上了,宋锦宁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
前世宋锦宁对宋华彰没有什么印象,他归家的时候,侯府已经变了天,她被关在葳蕤轩里不得出门。
再见到他,已经是跟在齐郁身边的时候了。
所以,宋锦宁重生回来,竟忘了这个人。
外头通报大少爷过来的时候,宋老夫人深深地看了宋锦宁一眼,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才叫人进来。
很快几个小厮就簇拥着一个长相颇有些清秀的少年进来了。
前世宋锦宁一直到几年后才见到这个人,而那个时候,他已经在朝堂上崭露头角。
以犀利的言辞,大胆的攻讦让很多人头疼不已。
然齐郁却甚是喜欢他,他是齐郁手里初长成的一柄利刃。
眼下见他,脸上分明还有些稚气,对宋老夫人行礼时认认真真,一丝不苟。
宋锦宁也是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宋华彰是明年春闱考取的进士,
算着时间,他这会儿应该是刚刚参加完秋闱回来。
“祖母,孙儿不孝,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一无所知,未曾回来。”
宋锦宁瞧见他的样子,便知道这一次的事情怕是有变故。
若在从前,宋锦宁或许还不会这般笃定。
可那日和祖母在祠堂一番交谈,她才知道,原来忠勇侯府的名声在祖母的心里那样重要。
订婚宴那日的事情出来之后,她可以不在乎姚氏和宋华婷,甚至可以不在乎宋楚新。
但面对眼前的这个少年,这个很有可能将忠勇侯府门庭支应起来的希望,她不可能不在乎。
果然,宋锦宁看到了祖母脸上和善的笑容,在受了礼之后,又细细地问起了宋华彰的学业,得知此番秋闱顺利,便越发满意了。
才要叫人置备果品,宋华彰却又再一次跪了下去,深深地给老夫人磕了几个头。
“祖母,”宋华彰再直起身时,眼角有些泛红,脸上全然是自责之色,“订婚宴上的事情,孙儿已经知道了,发生这样的丑事儿,孙儿身为兄长,本来也该一同受罚,不该多问,只是……”
少年眼里沁出水光,眼神里满是恳求,“能否请祖母看在孙儿的面儿上,不要将母亲送去那么远的地方?
孙儿求学在外多年不曾好生侍奉双亲,如今好容易回来了,恐怕将来也难有机会回老家,为人子者,不能尽孝于前,实在有愧先生及祖母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