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闲人?山腰的石界上不是刻有‘缥缈孤阁,不接闲人。’吗?
“你是何人?何故拜山?”
那书生见我傲立着看着他,他亦一时间挺胸直背,瞅了我几眼,回道:“晚生姬辰逸,终南山下安分人家,家母仙逝之后,三征七辟皆不就,近日心灰意冷,特上山来寻个清静。”
我心下暗怒,喝道:“你个落榜书生,这天下何处庙宇清寺出不得家,你非得上缥缈阁来,缥缈阁不是和尚庙,概不接纳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那书生见我呵斥,吓得退了两步,并未离开。
他思量了片刻之后,负手身后,在台阶前来回踱步几许,理论道:“此阁既修建在这茫茫终南山中,便是一户人家一般,我家住终南山下,我们便是毗邻,即是邻居,老邻居登造访,壮士岂有拒人于门外之理,还请壮士退了门,容我进去再与你细谈。”
这落拓书生说完,又从袖间袍子里拿出了一沓银票,递了上来,笑道:“壮士,这是拜山薄礼,还望笑纳。”
我并未接过那一沓银票,而是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落拓的书生,这书生一身粗布夹袄,身上毫无华贵气息,竟然能随随便便的拿出上千两银票,着实让人怀疑。
细看之下,我才发现这书生那里是一个落拓书生,见他脖颈下夹袄里边该是雕花玉锦衣,再看他手间无老茧,绝非穷苦家的子嗣。
我冷哼一声,再次呵斥道:“哼,你这小子,一身粗布衣物,内里却是锦缎,少来这里装穷胡闹,你这装个穷苦人家,也装得像样些,哪有出手就是上千两银票的穷苦书生?快滚下山去,否则别怪我无礼。”
姬辰逸赔笑道:“壮士此言差矣,晚生虽然是落榜书生,却不是穷苦落榜书生,并无装穷之说。我只身一人上山拜山,乃是表示诚心之意,只因上山路途泥泞,身著破布夹袄,是为了遮蔽一路上的烂泥污秽,免得脏了内里的干净衣物。”
我听了他的解释,再看他袖口颈间,确实无有意遮掩之意,笑道:“你这小子,清修,清修,清的便是世俗杂念,修得正是道家本心,你这连一点染污沾垢都受不得,还来清修,简直是笑话。”
一时间被这家伙逗乐,呵呵一笑,我继续道:“你这小子不是那家富贾偷跑出来的混小子吧,滚回家去,休得胡闹。”
我说罢,重重的关上了门,有这么个傻小子,一大早上山来脑子秀逗一阵,倒也乐呵,转身回书房去了。
只听得门外又是一阵高谈阔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