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钰偏头瞅了眼双目轻阖的宴子州,笑了下,继续说:“知意也去过黄大夫的医馆,可听说了什么?”
知意想了想,眸光一亮,“黄大夫不仅医术好,还特别顾家,尤其宠爱独生闺女,奴婢在医馆拿药,听旁边的人闲聊的。”
“不错。”宁钰点头。
“黄大夫对黄小姐,何止宠爱,是看得比眼珠子还重。多少人请不动黄大夫,转头把主意打到黄小姐身上,可惜黄小姐一不爱财、二不贪吃、三不犯傻。不过嘛,人总有一样半样求而不得的。”
“黄小姐样貌稀松平常,心气儿却很高,自认才学见识比肩望京城里的贵族小姐,扬言要嫁个品貌万里挑一的读书人做相公,将来进士及第,光耀门楣。”
“那不就是我们公子?”知满激动道。
品貌出众、学识渊博,四川布政司辖区内没有她家公子更年轻的举人,还是解元,考状元那是迟早的事儿。
“别打岔!”知意拍了下知满的胳膊。
“小满子真聪明!”宁钰轻点一下知满的额头。
“你们公子换了身上好的缎子,提着拜礼到黄大夫家中拜访,黄大夫在医馆坐诊,黄夫人见到我,自然要让黄小姐来见一见的。”
“黄小姐来见我时怀里抱了只睡着的黑猫,黄夫人用力拍了好几下也没醒,一问是吃了黄大夫新研制的迷药,我瞧药效不错,顺手买了些。黄大夫也不是我请来的,是黄小姐。”
“公子真厉害!”知满赞道:“这就是大老爷说的曲什么什么图,拐个弯儿做买卖吧?”
宁钰曲指敲知满脑壳,“曲线救国、迂回徐图。”
“可是公子,你可是,怎么能?”知意心思细腻些,想的也多。
“这有什么!我们公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又有学问,那黄小姐估计睡着了也会笑醒,心里高兴着呢。”知满扬声反驳,头一转,“对吧,宴公子?”
宴子州不觉得小书生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只觉得举止轻浮、贪花好色。
还有,把自己吃剩的东西丢给旁人,正常人决计做不出,可厚脸皮的小书生做出来了,实在可恨。
宴子州闭着眼睛,可知满知道他在假寐,耳朵灵着呢。
昨晚她们主仆商量往粥食里下药,声音可小了,结果今早起来,宴公子偷偷告诉公子光往粥里下,药效不够,很快会醒来,强健的男人甚至可能迷不倒,让她们在馒头上再下一遍药。
“投机取巧。”宴子州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