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子州一言不发,镇定如常,慢悠悠用饭,吃完鸡蛋羹喝玉米糊。
“他们若是知道消肿后的子州兄貌赛潘安,生生错过一个发大财的好机会,恐怕会悔到摔祖宗牌位。”
宁钰拿宴子州说笑,盯着他把最后一口玉米糊喝完,然后把自己碗里两颗鸡蛋黄跐溜倒进宴子州碗里。
“子州兄重伤未愈,饥饿多日,正缺营养,吃吧,不用客气。”
宴子州看向宁钰,迎上一双笑意盈盈的大眼睛。
这双笑眼,适才差点吓晕那妇人。
如此一看,确实很吓人。
笑面狐狸,倒与其不够硬朗的形象十分相配。
宴子州暗自提了提气,嗯,比昨夜有劲儿多了,拧断这个浪荡书生的脖子应该不成问题,可那个会点拳脚功夫的丫头……
想想,还是吃吧。
宴子州面不改色吃完两颗水煮蛋黄,宁钰微微扯开的唇角彻底扬了起来:还算识相。
知满知意推门进来,知意手里拿着从东屋取回的四十两银子。
“对了公子,我们哪儿来的迷药?”知满双手撑在炕上,屁股一点点往后挪,挪上炕来。
“是呀公子,奴婢买的药里没有迷药,你从哪儿弄来的?”知意正在收拾细软,跟过来一个求知欲满满的眼神。
宁钰分别瞥了两个丫鬟一眼,“想知道?”
“哎呀,公子你快说嘛!”知满推开吃饭的矮几,催促。
“从黄小姐那儿买来的,就是黄大夫的女儿。”
“黄大夫的女儿?公子怎么会认识黄大夫的女儿?”知意把装细软银钱的包袱压到最下层,问着走过来,“还有奴婢听刘嫂子说黄大夫从不上门看诊,公子到底是怎么把黄大夫请来的?”
宁钰松开盘坐的双腿,与宴子州一样背靠墙壁伸腿坐着。
“常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壮叔和子州兄伤成那样,等闲大夫见了怕是要被吓得腿软,所以我在进城路上问了四蛋儿临岩县最好的大夫。”
“进城后也打听了一下,都说黄大夫不仅是临岩县医术最高的,在整个北方都相当有名,宫中御医黄仁是他的亲弟,说是医术尚不如他。难请也是真的,听说宫里数次来人请他入京,没请动。”
“有他替壮叔和子州兄治疗,生还几率能大些。也是壮叔和子州兄命不该绝,会挑地方,伤在好大夫家门口。”
“那怎的叫公子请来了呢?”知满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