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微风中消逝时,她又往前走去,路两旁盛开着粉红色云团般的多姿多态的芍药花、黑色的郁金香花,真个是朱蕤冒紫茎,这些花就像出售甜食的商店橱窗里的糖制花朵一样晶莹玲珑,她走着走着,潮湿的台阶通向下面几米的地方。
下面有一口水井,周围铺有木板,即使在最晴朗的日子里,井边上也是湿漉漉、滑溜溜的。她从另一头登上台阶,走进一个菜园。她走得相当快。她活泼好动,尽管有时给人一种安静的印象,既恬淡又动人。她现在的话不多,也不信任什么人,因而在这个世界上她就宁可保持沉默,近于贫乏的拘泥还是无损于她那优雅的气质。但有的时候,当陌生人对她的寡言少语感到不快时,她会抢过话题,急忙谈论起来,这时她自己也不免大吃一惊,随后把话题带回来,几乎是胆怯地一下子扔掉,如同一条乖巧的牧羊犬,表现得恰到好处。
随后她又往前走,经过一行行新长的的香菜,来到一个小动物园,一些鸽子、鹦鹉对着她无礼地叽叽咕咕,嚷成一团。她向下走近另一块岩礁,来到一道低矮、弯曲的墙前,俯视着几百米下的北海。她现在是站在北海古老的山村里了。他们的别墅及其庭院是用毗邻悬崖的一排农舍改建成的,几间小屋打通做了住房,另外几间屋子拆掉成了园子。外面的围墙没有改动,所以从下面的公路远远望去,难以辨认出一片镇中的这座别墅来。
小野洋子站着低头看了一会北海,她觉得没啥可干的,虽说她是一个手脚不停的女人。此刻,奥巴马拿着一架望远镜走出他那起居室,朝她这边的方向望去。不一会,小野洋子的身影落到他的视野之中。他随即闪身进入屋子,又拿着只喇叭筒走出来。“小野洋子。”他喊道,“我恭恭敬敬地邀请您和您女儿聚会,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能听见。”他放下喇叭筒,过后又固执地举了起来,“我想再多请一些人来。我打算邀请索罗斯他们。”“好吧。”她平静地答应了。“我想要搞个真正特别难忘的聚会。我要搞这样一个聚会,吵吵嚷嚷,争风吃醋。男人带着被伤害的感情回家,女人则在洗手间晕倒。你等着瞧吧。”
奥巴马回到了他的房间去。小野洋子清楚,现在他处于一种最特别的心境之中,这是一种要把所有人都卷进来的兴奋,而随之而来的,必然是他自己的忧郁,虽然他从未表现出来,但她认为他有这种忧虑。对一些事兴奋到这样一种程度,就与这些事本身的重要性不相称了,而结果是产生出一种真正异乎寻常的对人的喜好。除了很少一些硬心肠、疑心重的人,他具有让人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