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窄小的穹顶下面,一些系着围腰女佣样的妇人都在椅子上坐着,看见天龙和船员他们过来,她们一下子全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切断了慢步走着的他们。船员们漫步唱着、笑着,浑身象着了火。在过道的尽头,一扇门忽然开了,露出一个脱了外衣的胖女人,她的长腿在紧身汗裤里显出了轮廓,她的短裙短得象是相扑选手的一圈束腰带,胸部、肩部、胳膊上的柔软肌肉,粉嘟嘟的,她叫道:“你们来吗,帅哥?”话音还未落地,她竟跑过来,在船员和天龙中间扭住了一个向自己的门口拽,如蜘蛛精拖着一只昆虫往盘丝洞里拉。那个被这种接触所煽动的汉子软弱地抵抗着,其余的人停住脚步来看,他们迟疑不决。
那女人费尽力气把那汉子拉到自己店子的门槛边了,这时,黎日庆突然叫唤道:“不要进去,华盛顿,不是这地方!”华盛顿粗鲁地挣脱了她,他们加快脚步往前走,那妇人气坏了,用不堪的脏话在他们后面辱骂。他们前面的沿街一带,妇人们都走到了各自的店门外,用发嗲的声音嚷出了诱人的召唤。这条胡同是一个斜坡,靠坡上的那一段,几乎是守门爱神们惑耳的大合唱,靠坡下的那一段,几乎是失望姑娘们的污秽诅咒声。7位天龙快步带小跑,远离了那帮船员,但他们始终夹在“肉林”之间,在这满是窄小房子的迷宫里,踏着泥泞路面前进。
逛累了,黎日庆打定主意,带着大家钻进一所外表美观的房子-------香波城堡。香波城堡正在举行付费聚会,天龙付了银币进了门,都饱尝了美食、美酒。大家都坐在各处角落里的小圆桌上,一个女招待跑过来伺应他们,靠着他们坐下来。他们把四张桌子拼拢来,几乎全醉了,高声说话,每个人红着眼睛,抱着、唱着、嚷着,举起拳头敲砸桌子,端着葡萄酒杯往对方嗓眼里灌,毫无顾忌地把人类的野性大撒把出来。黎日庆醉得轻些,不是由于他喝得少,而是他还怀着好些另外的念头,他来得比较温柔,想着法子和女招待侃聊。他的意思有点不连贯了,想起来的话忽然又忘了,以至他不能精确地想起他本来想说的事。
日庆问她:“你在这儿多久了?”“六个月。”女招待回答。“你喜欢这种生活吗?”“习惯了。坐台、做妓女,反正都是肮脏的职业。”“你是本地人?”他问,她摇头。“你是从哪儿来的?”她反问。他仿佛是思索,也象回忆似的说:“从外星来的。”她乐了:“你可真逗。”她在脑子里寻找一件忘了的事,随后严肃的问:“你在旅行中间,可曾遇见过许多海船?你可曾看见过圣女号?”“见过。”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