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了,没声了,眼泪也流干了,就痴痴呆呆地跟他爸头靠着头,自己竟睡着了。大家没法把他们父子俩分开就只得把他们俩一起抬了出来。
最后六豆好说歹说,总算把狗蛋和他爸分开了。六豆的村长爸爸做主给狗蛋他爸一口榨木的棺材,好好地安葬了。出殡那天,狗蛋抱着他爸的遗像三步一跪送到了坟山。
回来后,六豆明显地感觉到,狗蛋变得沉默寡言没精打采了。一起出去掏鸟蛋,以前狗蛋总是第一个爬上树。可是现在,狗蛋呆呆地站在树下,望着树干愣神。六豆过去推推他,他转头看着六豆,裂开嘴巴,却不见笑脸。
“走吧,回去吧。”六豆拉拉狗蛋的胳膊。
往回走,走到半路,狗蛋一屁股坐在田埂上,不走了。“怎么了?”六豆停下来,问他。
“没事,六豆哥。”狗蛋轻声地回答。然而耷拉着头,驼着背,下巴几乎要贴着肚皮了。“真没事?”六豆拍拍狗蛋。六豆心里明白,狗蛋在想他爸了,毕竟,他爸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爸爸去了,他的世界也就变了,变得太快,他还没反应过来。
六豆妈又在村口大喊大叫地要他们回去吃饭了:“六豆,你个天杀的,吃饭也要人催啊……”
六豆望着狗蛋。“走吧。”狗蛋好似下了天大的决心才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