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爱书出生那天,正好是六豆接替他爸成为钱家坳村长的日子。
当六豆在狗蛋的追随中回到家的时候,钱老爹正好在他家。看到六豆进门,他的脸上刀刻般的皱纹瞬间揉成了一团花,“村长,春喜生了,是个带把的。”
“这么快?有8个月?”
“7个半月,早产。”
“哦?”
“满月的时候,你和老村长一定都要来啊。”
六豆和他爸都满口应承着。心里为这个苍老的男人高兴。在钱老爹看来,这个带把的不仅是他的外孙或者儿子,更是他们钱家的希望。
满月酒当天,由六豆爸做主,钱春喜生的儿子,正式过继到钱家。
钱老爹拉着六豆爸的手,双眼红红的,“老村长,给孩子个名字吧?”
六豆爸看着六豆。六豆从钱大妈怀中抱过孩子。他眯着眼睛看着六豆,微笑着。看得六豆内心一颤,感觉自己离这个孩子那么近又那么远。他微笑地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笑脸,像一面照妖镜。
六豆没法再看着孩子,他对钱老爹说,我们钱家坳到现在还没有出过一个读书人,希望这孩子能够光宗耀祖吧,我就给他取名爱书。
钱爱书从小就很聪明,每次六豆从钱老爹家门口经过,看到他,他总会亲热地跑过来,甜甜地叫声村长大哥。所以每次六豆总要装几颗花生糖在衣兜里,钱爱书叫他的时候,他就把他抱起来,剥颗糖塞进他嘴里。
钱爱书8岁的时候,是个小光头。夏天,他热爱光着上身,只穿一根小裤衩,在荒野田间追逐野雀以至野鼠之流。烈日的暴晒使他看起来更象生长在南非。晚上洗澡的时候,钱爱书褪掉小裤衩,总感觉白天被小裤衩遮住的那块白皙的肉,白白的耀眼。多年以后,钱爱书的肤色已经不复当年神韵,当初小裤衩里那块白皙的肉却越长越黑,而外头的好像被它吸干了、榨尽了,渐渐的变得苍白。尤其是他那张脸,它苍白着,白得吓人。
对于童年的嬉闹,钱爱书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在田里抓田鼠。狡兔三窟,田鼠的贼窝更是门户众多,令人堵不胜堵,可是再狡猾的田鼠也敌不过钱爱书他们这些狠角色。一看到有田鼠他们马上就穷追不舍,田鼠通常会找它贼窝的最近入口钻进去,紧接着钱爱书他们就会找些稍微有点湿的柴火,在田鼠刚刚进入的那洞口旁边点燃起来,并将浓烟往洞里面扇,浓烟肆无忌惮的往鼠洞里钻,这样,不管鼠洞有多少个出口,不管那出口是隐蔽在野草堆里还是灌木丛中,冒出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