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品花阁,三楼,一处厢房内。
一盏未熄的油灯摇曳着,朦胧的灯影中迎着一个蒙着白色面纱的女人双眉紧锁的神情。
“啪”的一声,她一耳光扇在了另一个女人的脸上。
那被扇的女人,整个人跌倒在地上,可她即刻起身,强忍着面颊上火辣辣的疼,跪倒在地,赶忙去抱住白色面纱女人的腿,苦苦求饶。
“我…我不知道他们是谁?”
“我真的不知道…求二小姐饶过我这一回,饶过我这一回。”
白色面纱的女人正是乔知妍,江东乔家的二女儿,品花阁的女主人,洛阳城首屈一指的女富商。
此刻的她牙齿咬着嘴唇,狠狠的盯着眼前跪着的女人。
这跪着的女人正是品花阁四大花魁之一的“月”伎陈一兔,容颜绝美,却脾气火爆,可此刻…在乔知妍身边,哪里敢有半点脾气,宛若一只狗一般,摇尾乞怜。
屋内除了乔知妍与陈一兔外,只剩下褚曼成。
此刻的他也凝着眉,一脸的不可思议。
“乔姑娘?他们真的不是您的人?不是雀门的人?”褚曼成踱了一步。“可那男人竟敢用您大姐与雀门的名头,这人胆子也忒大了!”
面对乔知妍,褚曼成的语气很恭敬。
原本…他看到乔知妍来了,以为是来兴师问罪的,他褚曼成都做好了赔罪的准备,谁让他得罪了雀门的人!
可万万没想到,乔知妍对这一对男女,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她还亲口说雀门中就没有男人。
话说到这儿,这事儿就有点诡异了。
褚曼成“吧唧”着嘴巴,继续道:“可…若他不是雀门的人?如何会知道太平道与雀门在渑池定下的契约?还能说出‘那件大事儿’这样的话,这不是很奇怪么?”
一句话脱口。
乔知妍的美眸骤然变冷,她猛地瞪向褚曼成。“你敢怀疑雀门?”
“不,不敢!”
褚曼成心头一冷,连忙摆手。
雀门里的“那位姑娘”他惹不起,同样的,乔知妍是那位姑娘的亲妹妹,是雀门在明面上所有生意的负责人,他也惹不起。
再说了,太平道中原地区教徒的粮食供给,至少在目前为止,他们能倚靠的唯独雀门。
这也是之所以褚曼成始终要矮乔知妍一头的原因。
这年头,有粮就是娘!
“知道‘渑池契约’,知道‘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