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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鼠惊觉陛下竟然要为那沈娘子洗手作羹汤,一个耗子胆都要吓没了,连忙要去阻拦,话还没出口,就先被沈时晴当成了抱衣服的。
将氅衣递过去,沈时晴理了理袖口:
「你们也去坐着歇歇,我让店家也给你们一人一碗热汤面,要是有人想吃些别的你也别管得太严。」
「是。」
四鼠说话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被掐住了嗓子,只能小心退到一旁。
店家炖羊汤用的也是羊骨,因为生意不好的缘故里面添的水也少,倒是还算浓香,只是味道有些薄,沈时晴尝了一口,又对一个人吩咐道:「你去隔壁的饭馆买两条煎好的鲫鱼,务必皮肉完整,火候重一些。再去药铺买点川穹黄芪各两钱,一并磨成粉,再让药铺烘出香气。」
又唤来一人:「刚才我们路过一个绣品摊子,你去寻那老妇人买一卷线回来。」
那两个侍卫连忙去了。
赵肃睿可不是会乖乖等着吃饭的食客,他左看看,又看看,看见沈时晴用自己的身子穿着一身直身绣袍站在满是油污的灶前,脸上故意做出了嫌恶的表情,仿佛刚刚让人给他做羊肉汤面的人不是他似的。
「你让人买丝线做什么?做面做的不好吃了就上吊?」
沈时晴看看他,忽然一笑:
「也可以用来杀人灭口。」….
赵肃睿的脸生得,却少了两分正气,沈时晴学着赵肃睿的样子笑,着实有些让人惊骇。
赵肃睿却是不怕的:
「横竖是得有人殉葬,咱俩都逃不了。」
「啪啦啦。」身后一阵乱响,是阿池不小心把喝茶的碗碰到了地上。
沈时晴取了一根萝卜去皮削成了小块儿,却没下在羊汤里,而是先放在煮了面的锅里滚煮。
等侍卫买了煎鱼和药粉回来,沈时晴先将煎鱼和药粉放在锅底,又往上浇了羊汤,羊汤瞬间就变了颜色,香气似乎也更浓了些,往灶里格外添了大柴,沈时晴又去看做汤面的面团。
因为天冷的缘故,面团也很硬,用手捏了捏,沈时晴看了看自己身上宽大的袍袖,又看了一眼正眼巴巴看着的赵肃睿,她取了侍卫买来的丝线,取了足够的长度捻做一股,竟然是当作了襻膊将大袖缚做臂肘处。
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长袖翩跹几下就乖顺了起来。
赵肃睿看着,却只是对天翻了个白眼儿。
要是他自己,才不耐烦传这等啰嗦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