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朕身边的人,去朝臣面前露脸的难免的,朕知道你们从前都在深宫里,到了前朝不免绷着心思,只管把心思用在怎么好好做事儿上,余下的有朕替你担着。一鸡他们这些内官也是一样,说到底最大的仰仗也并非是天威,而是知道如何能在朕的规矩里做事,规矩以内,直言犯上亦非不可,规矩以外,忠心事君也难逃一死。这其中差别,就是你在为谁想,你为百姓想,就算愚笨可笑,朕可以教你,你只为自己功名利禄想,就算乍一看是顺了君心民意,也总有露出马脚的那一日。」….
「微臣,谢陛下教诲。」
岳素娘双手放在身前,深深行了一礼。
沈时晴面上带着浅笑,在心中说:「陛下,我教人的法子已经一字一句地告诉您了,您可是懂了?」
小小的庄子里,赵肃睿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图南冷笑。
「沈三废,又是教人愚顽犯傻,又是教人犯上直言,你还教人摈弃私心,你怎么不去教人当圣人呢?朕今日可真是打开了眼界,难怪你能教出阿池这样的蠢货,还有图南这样自以为是的蠢人!」
乾清宫里灯火通明,沈时晴背着手,看着水晶大镜里的「昭德帝」,神色
平淡。
「陛下,‘故不教而诛,则刑繁而邪不胜,,我用人是为了让人为我所用,既不是为了彰显我的威仪,也不是为了看着别人受刑受苦,见则教之,有过则诛之,有功则赏之。图南就是我这般教出来的,我倒觉得图南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一双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短刀,在那一瞬,赵肃睿动了杀念。
对图南。
他倒要看看,这个沈三废眼里「再好不过」的图南要是就因为他一时之怒惨死当场,沈三废会不会知道是她做错了害了图南的性命。
「不会。」
沈时晴幽幽说道:「陛下你为了自己的威势而杀人,可杀天下人,唯独不会让我惧怕后悔。陛下您的威势无边无际、无影无踪,犹如风雪,让人轻易不敢沾惹,只能仓皇逃窜,谁也不知道风雪何时来,也不知道风雪的边缘在何处,只知道风雪一来就是天大的祸事。可也正是因此,一旦有人已经身不由己地走入了风雪之中,便只能一往无前,才能谋取一线生机。我如今窃占皇位,有一多半是因为怕死,因为我冒犯了陛下的威势,这话也可以反过来说,如果这世上没有人会因为冒犯陛下的威势而死,我也许早就将皇位还给陛下了。」
「诡辩!」赵肃睿冷冷地打断了沈时晴的话,「我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