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水杉树叶子落了大半,风一吹还是有椭圆形的小叶子沾在人的头脸上。
沈献儒却完全顾不上这些碎叶,看着桌上的两个骰盒,他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八千两!
那可是八千两银子!
要是有了这笔钱,他也不必再呆在京里做个无人放在眼里的「纳贡生」,只要用这笔银子疏通一番他就能去做个一方父母官,比他爹、他叔叔都要强上百倍!
「快开!」他在心里嘶吼,骰盒一开他的前程富贵就全都到手了!
他那个摇骰子的妾室却没动,因为自称叫「赵迭」的年轻男子正探身在桌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骰盒:
「你这一把要是输了,别说这院子,连你怕是都要被卖给我。」
脸上戴着面纱女子有些胆怯地笑了下,摁着骰盒的手却很稳。
「你最好是能赢。」赵迭并不肯因为她的可怜样子就放过她,「敢在我面前使手段的,落在了我手里都是生不如死。」
女子仍是不搭话,显然受了沈献儒的指使做这种勾当也不是一两次,微微侧了头做闪躲的样子,手上仍是纹丝不动。
沈献儒在一旁笑:「赵公子一看就是大家出身,何必在赌桌上为难一个女人家?」
赵迭冷笑一声,一掌拍在了桌上。
「想看我的骰子?不如先让我看看你们盒里的骰子」
说完,他回身抽出自己随从手里的斧头,竟然直向那个女人的手上劈了过去,动作又狠又凶,女人吓得连忙闪避,手上自然也动了。
木质的骰盒被她的手一带直接落在地上,滚落出去,露出里面的骰子在地上滚出了是「一、三、四」。
手上的斧头挥在半道儿收了回来,赵迭看着落在地上的骰子颇为失望地「啧」了一声:
「我还以为又是三个六的连番呢,居然才八个点。」
之前那十几局赵迭都是一直坐着不动,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对骰子盒直接动斧头,沈献儒看着女人的脸色就知道情势不妙,连忙说:
「赵公子你怎么能用斧子吓人?骰盒动了骰子乱了,这局可不能算!」
赵迭却笑着睨他:「有什么不能动?摇骰子本就是各安天命的,再说,我也没碰她的骰子啊,不都是她自己动的?」
沈献儒气急败坏,大声说:「这局不算!」
他想要扑到桌子上将自己放在那作为赌注的八千两借据夺回来,可身后却早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