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听门内急急传来了声响,有人隔着门喝问:「外面是什么人?我家是前协办大学士沈大人府上,不容闲杂人等放肆!」
「找得就是你们这沈宅!」
一个精壮的汉子爆喝一声,又一脚踹在了门上。
门上的铜环被撞得叮当乱响,吓得里面的人半晌没说话。….
「你们家人欠了我们主人家五千两银子,赶紧将钱还了!不然今日就把你们这宅子里外砸个干净!」
说完,壮汉又去踹门,他那脚生得极大,还宽,活像个石墩,一下下砸上去没一下是失了劲头的,几乎就要把门连着门框一并踹下去。
这时,门里又换了个人说话:「这沈家如今就只有我兄弟二人,都是安分守己的读书人,我家兄长还是在国子监读书的监生,断没有欠钱不还的,外面的兄台可是找错了人家?」
「你家只有你们两个人?那在安定门外枣叶儿胡同的沈举人不是你们的堂弟?快快将门开了,不然我们打将进去见什么砸什么,我家主人说了,那沈举人欠了钱跑了,他现下只想出气,让咱们只管砸够五千两银子的东西了账!」
燕京城里豪门勋贵多
不胜数,也不是没有蛮横之人,能横成这样的也是让人生平仅见。
沈宅里又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从院墙上探出了个头来,骑在马上的年轻男子手里捏着一对铜球,见状直接砸了过去,只听一阵乱响,爬上墙头窥探的人掉到了地上哀嚎着自己的眼睛。
「别等了,破门。」
坐在马上的人懒洋洋地说了一句,挥手让人自马鞍下面抽出了斧头扔在了地上。
「将这门给我劈了!」
「哐啷。」今日饱经摧残的沈宅大门终于是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在干黄皮袍子外面又穿了赭石色搭护头上还戴着小帽儿的男子战战兢兢地迎了出来:
「在下沈守儒,乃是先大学士沈韶之侄,不知贵客如何称呼?」
「姓赵,名迭。」
牵马的仆人连忙要扶着他下马,却见他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
虽然小有踉跄,但是站稳了。
沈守儒在燕京城里多年,也算是有些见识,见这人身上一身上好的银鼠皮,脚上是小羊皮的皂靴,手上戴着的鹿皮手套也极精致,就知道此人来历定然不凡。
虽然样貌上有几分柔美,却一身的煞气,让人不敢直视。
沈守儒连忙退开一步,赔笑说:「还请贵客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