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楼的一楼楼的梯口,几个穿着黑色短衣的男子持刀而立。
坐在角落里的阿池已经快要急死了。
自从姑娘上去之后杏花楼二楼就再没上去过人了,只有这些人死死地把守在那,刚刚他们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男子大步下来带着一群人走了,还以为姑娘也要下来了,没想到楼上又传来了砸碎了东西的声音。
隐隐约约似乎有人在大声说话,可她们在楼下实在是听不清楚,这杏花楼在燕京城里屹立不倒几十年,迎来送往了无数达官显贵,有一条长处就是让人「敢说话」。
说不管在那些小间里说了些什么,外面的人都是极难听见的。
「都快一个时辰了,姑娘怎么还不出来?」
比起慌乱的阿池,图南就镇定多了,还有闲情夹了块点心放在她的盘子里:
「你尝尝这个栗子糕,里面加了陈皮,等回去我也试着做做,到时候你替我试菜。」
阿池快被图南老神在在的样子气死了:「姑娘孤身一个人在上面也不知道是何等处境,你居然还有心思吃?」
「旁人也就算了,咱们姑娘自从上次从佛堂出来,你什么时候看见过她吃了亏?」
这话……阿池想了片刻,都没想出来应该如何辩驳,见图南又拈起了一枚果脯在吃,她又有些泄气。
「姑娘说是来见韩夫人,咱们又不是没见过公侯家的夫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图南没说话。
目光仿佛无意似的从那些带刀护卫脚上穿的官靴上划过,她又垂下了眼睛。
穿着官靴的护卫在燕京城里不算稀奇,但是……图南看向斜对角坐着的一人。
那人五官平平,身量不高,钻进人堆里能让人转眼就寻不着,看着年纪也在二十上下,却有些异样的沉稳。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图南的视线,抬眼看了过来,图南也不避忌,仿佛只是随便看看似的随意移开了目光。
这时,门口突然有一个人匆匆走了进来,他背着光,只能让人看出身型瘦高,仪态端方。
一鸡刚走进杏花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两个丫头,他没放在心上,只问独坐在桌前的四鼠:「咱们爷还没出来?」
四鼠摇了摇。
眉头一皱,一鸡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四鼠也在为难:「鸡老大,再晚了,二狗还在养伤呢,我怕只有那一只肥猫兜不住事啊。」
一鸡在他的头上点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