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场秋雨,第二日的风就更冷了,赵肃睿身上裹着棉被坐在文椅上神情委顿,只觉得风冷心更冷,连话都不愿意说了。
明明整个人都被捂得冒汗,偏偏整个人正中的小腹那儿一片冰冷,因为那一处,身体里流着的血仿佛都被冻住了似的凝涩不堪,四肢乏力也就算了,好像脑子也不太好用。
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斜倚在椅子上,赵肃睿盯着墙上的画出神儿,阿池提着食盒和一个铜壶进来,他看也没看一眼,只是嘴上轻飘飘地说:
“我这般……得多久啊?”
他自以为此刻还是云淡风轻镇定自若的样子,落在阿池的眼里却像是一只吃撑之后伤春悲秋的胖鹌鹑。
看着自家姑娘着实可怜,阿池先将浓浓一碗汤水从铜壶里倒出来:“姑娘喝些四物汤,好好保养,四五日也就好了。”
竟然还要四五日?!
赵肃睿闻到了一股药味,瞪着那一碗热汤:“这是何物?”
“这是给姑娘补血的,您多喝一些,能好的快点儿。”阿池说着,打开食盒,取出了一盘手撕的鸡腿肉、一盘白菜烧木耳,还有几个掺了红糖做的馒头和一碗添了红豆的素粥。
眼睛看着面前的几样菜色,赵肃睿不太满意地撇了撇嘴,再看向那一碗泛着草药香气的汤,他皱起了眉头:
“补血?这么一碗汤水能补什么?你还不如让图南给我做个肘子。”
听了这话,阿池却劝他:“姑娘,来月事的时候还是吃得清淡些,不然……不好闻。”
什么不好闻?
赵肃睿愣了一下又向下看了一眼才知道阿池说的是什么,他冷笑一声:“行军打仗的时候有人受了伤,那旁人都知道给伤员让一口肉吃好的快,我要流四五日的血,你倒反让我清淡些?”
一阵心绪浮动,赵肃睿觉得自己心头的火气平白多了三分:
“什么哪来的狗屁道理!?”
阿池站在一旁,已然呆住了。
她跟了姑娘十年,眼睁睁看着姑娘从一个才华横溢自由自在的的学士府大小姐变成了一个喜怒不形于色闲适寡淡的伯爵府少夫人,刚进府一个月就要替公婆抄经的时候姑娘忍了,烟花女子跟着自己新婚的丈夫从南京回来的时候姑娘也忍了,一个又一个妾进了院子生下一个又一个的子女,姑娘也忍了。
甚至谢凤安要姑娘替他作诗他要带去南京的时候,姑娘也忍下了。
第一次看见姑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