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有事情要和你说,有些话已经憋了很久了,这些话和我他不可能说,和志才也许说了不下百遍,但是和你一次都没说过。”
曹操诚恳的看着徐臻的眼睛,话语和眼神里都带有期许之意,大概是希望徐臻能去听,让郭嘉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一吐为快之后以最好的面貌去对付冀州,否则还没开战很可能就会在在雪片堆积如山的奏札中被累得难以喘息。
徐臻这一年不在许都,当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依照之前的了解,大概可以猜到些许,这个时候的郭嘉正是被口诛笔伐的时候,冀州士子写了无数文章来骂曹操是阉宦遗丑,其中一个文采斐然叫做陈琳的士子更是写得文采飞扬,“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这种话都出来了。
已经是乱喷了,其余那些“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闻名”什么的,徐臻看了之后都生气,别说郭奉孝了。
“边让俊伟个芽儿,现在的九江太守才是真正的雄姿英发好吗?”
校事府正堂,郭嘉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发脾气万般不服的徐臻,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他从没见过如此,厚,德载物之人。
竟可批评得如真的一样,“这檄文还没写完,发了一小半,留了些许,已经骂完了主公举家长辈中人。”
“接着便是骂我等助纣为虐,残害百姓百官,染污旧时惠政,令天子不明,其中郭图亲自攥写骂我的文章,你可要看一眼?也是妙笔生花令人感激,恐怕是当年郭氏所学之精华都在这封檄文唾骂里了。”
徐臻摆了摆手,“那就算了,这些我不想看,只是觉得奉孝兄长已经有些变了,这些年变得忧郁了许多,不似之前那般如诗如画中人,反正是必胜之局,何苦如此压于苦闷如山岳盖顶,无法喘息?”
“为什么这么说?”郭嘉冷着脸,脸上虽然没有笑容,但其实也不见多少忧郁面目,只是眼角之处多了点纹路,可这纹路乍一看还挺添魅力的,故而才有此一问。
徐臻当即苦涩的笑了起来,“我看得出兄长强颜欢笑,疲于公务,以往爱之如命的美酒都没了,那水螺旋做的酒窖如此之好,如今不也封存了,我听闻行大事者必先苦心志,可见兄长如今的处境心境。”
他想见自己说说话,也是对的,毕竟两人在论断和得宠信的这件事上也都是差不多的。
郭嘉听了这话,背着的手忽然紧了一下,徐臻这句话才是真的知己,还记得当年最爱的便是酒水,最爱美酒,主公的谯国佳酿更是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