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了。”
宋谦苦笑,他哪会做生意啊。
徐谦福却说:“笑什么呀?你还小,未来有很多机会。可一旦你学了煨附子,你的一辈子就被困住了。别怪师父心狠,建昌帮不是一个人的,建昌帮的手艺也不是一个人拍脑袋想出来的。”
“这是历代先人上千年的辛苦总结,这是先人们留给我们的饭碗,为了后人,也为了家乡父老,大师傅一定要帮大家端好这碗饭。”
“你看看隔壁樟帮,他们也会炮附子。但就是因为人才外流,临江片炮制技艺带去了四川,成川帮的东西了,那临丰儿郎们就少了一门谋生的手艺了,愧对祖宗啊。”
“煨附子是一门手艺,可也是一道困境,想学就得要担责。你还太年轻,师父真不想困你一辈子。”
“或者等你四十岁之后,尝试多了,闯荡够了,如果你还愿意做药工,还愿意回到老家来,那你再来学这道手艺也不迟,你说呢?”
宋谦沉默着,他很想告诉徐谦福,有没有这个手艺,该没饭碗照样没饭碗。后来的老国营建昌帮制药厂因为经营不善,走向了解体,大批制药工人下岗,那是真失业,那才真叫人才外流。
药企倒闭,再加上机械化时代的冲击,再加上大饮片厂抢占市场。后世的南城县绝大部分年轻人都不从事中药炮制了,哪有现在家家户户出药工的热闹场面。
徐谦福停下了脚步,他对宋谦说:“小宋,你的人生还有很多机会,不着急,多尝试别的。师父是个没什么大本事的人,一辈子就会炮炙药材和给家里人做饭,但师父是个守信的人,我会一直等你回来,只要你还想学。”
宋谦抬头看徐谦福。
徐谦福对宋谦露出了笑容,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他说:“就送到这了。”
说完,徐谦福就要转身回去。
“师父。”宋谦叫住了徐谦福。
徐谦福转身:“还有事?”
宋谦看着徐谦福,他说:“其实很多人说我没必要做药工,因为我一转头就有更高的收入,更体面的生活,更轻松的工作,但我还是来了。”
徐谦福疑惑地说:“什么意思?”
宋谦认真道:“作为一个中医药行业的从业者,一个对中医药行业保持着热忱的人,我始终希望这个行业越来越好。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是在担这个责,但我会一直在做这些事,我不仅想治病的人,我更想治病的药。饭碗从来不是谁给谁的,连国营大厂的铁饭碗都能砸了,更何况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