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花白头发整齐挽在脑后,髻上插了一根银簪,簪头一滴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据说这位阿婆年轻时曾在县城衙门当差,干的是稳婆活计,后来年岁大了,就回乡来养老。
她对孕产极为擅长,也精通妇人的一些疑难杂症,所以很多人都慕名前来求医。
“如何?”姜三郎忍不住问。
张医婆松开探脉手指,扭头笑道:“恭喜啊,你娘子是喜脉,约摸三个月了。”
“啊?真的假的?您可别逗我。”姜三郎激动的语无伦次,有些不敢置信。
“这还有假?”医婆笑眯眯站起身,从医箱取出一根听筒,对许氏道:“三娘子跟我来,老身给你听听胎息。”
“哎。”许氏站起身,望了眼丈夫,跟着医婆走进里间。
不一会儿,医婆出来,乐呵呵道:“哎呦,三郎啊,你娘子怀了双胞胎呢。”
“啊?”姜三郎惊喜,“这这…真是双胞胎?”
“是啊。”医婆将听筒收进医箱,瞥眼姜三,低声道:“你娘子快三十了吧,又是头胎,可得要着紧些。”
“嗯嗯,”姜三郎更加紧张,结结巴巴问:“那…那怎么着紧?我我该怎么做?”
医婆拿起一块帕子擦擦手,见许氏整理好衣衫从里间出来,道:“让你娘子多吃肉蛋细粮补补,平时做些轻省活,不能太受累,等七八个月后,每餐就得少吃米粮,多食蔬菜果子,以便生产顺利。”
“哦哦哦。”姜三郎忙不迭应声。
“还有啊,快足月时就趁早请好产婆,别拖拖拉拉到时候来不及。”张医婆语重心长道:“双胎比不得单胎,你们可不能马虎。”
“哎,哎!”姜三郎一个劲点头。
从张医婆家出来,姜三郎还有点晕晕乎乎,一手抱着闺女,一手牵着媳妇,轻声道:“咱先去买二斤红糖,再量几升稻米熬粥给你吃。”
可惜今日不逢集,镇上肉铺早歇摊了,不然还能割一条肥猪肉带回家。
“稻米那么贵,家里就剩几十钱,还是别乱花了。”春娘嗔怪道:“这才开春,离夏收还有好几个月呢。”
姜三郎怜惜地望着妻子,安抚道:“别担心,等咱家的地下完种,我就去县城转转,总能找个挣钱营生。”
“哪那么容易。”春娘叹口气,“去县城百十里呢,到时候你住哪儿?难不成还跟上回那样睡破庙?”
去年秋收结束,三郎跟两个同村去县城找活计,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