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末,宁朔准备带着画像去找不雨川的那个清晨,天上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此时是不能骑马了,便叫人去套马车。他举着伞,画像被放在画筒里背在背后,就这般站在檐下盯着雨看。
盛宴铃偷偷躲在廊下看他,一不小心就被发现了。
宁朔方才还孤寂的身影瞬间活起来,先是眼里有了笑,再是抬起头朝着她招手,等她来了,又将手里的帕子给她,“擦擦身上的雨珠子。”
盛宴铃不好意思接过帕子,低头小声道:“我还是不放心你。”
宁朔:“放心,我身子好得很,即便是气着了,伤着了,也不会像之前一般随时可能吐血而亡——我答应你,我顶多消沉三日。”
盛宴铃点点头,伸出手指头,“那我们拉钩吧?”
宁朔笑起来,伸出小拇指勾了勾她的指头,“嗯,拉钩。”
马车来了,他举着伞登上马车,而后在盛宴铃要离开的时候撩开了马车帘子,道:“宴铃,等我回来。”
盛宴铃高兴起来,“好啊,我做桃花酥等你!”
宁朔:“……”
他笑出了声。
马车外雨声阵阵,他的心却没有那般孤寂了。好像天上有一个小太阳正照着他,可以不受风吹雨打,让他周身暖和,深觉春暖花开,竟然生不出悲戚之意。
直到了不雨川的府上,他背着画问管家,“先生呢?”
管家捧着一堆柴火,“先生还在睡。”
宁朔刚要走,就听见管家又叫住他,“三少爷。”
宁朔:“嗯?”
管家:“三少爷,我们家老大人最近忙碌,亏损了身子,再这般下去,怕是要伤大身的,您要不要劝劝他?反正陛下也没有催着做此事,不若就缓缓来吧?”
他叹气,“如今于五少爷也是这般的模样,整个府上都不好了。”
宁朔颔首,“好,我知晓了。”
管家松口气,又捧着柴火去厨房,“那就请三少爷费神了,哎,最近这日子越发不好过了。”
宁朔等他走了之后才继续往不雨川的屋子走去,但他还没醒。宁朔站了一会,又去了厨房,准备亲自给他做一顿早食。他要干活,厨酿自然愿意歇息着。她抱怨道:“最近我的身子也越来越惫懒,哎,怕是也要病了,若是出太阳还好点,一到下雨天,我这手和胳膊就痛。这是老毛病了,年纪大的都有,老大人也是有的——”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听得宁朔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