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待明日到各处碰碰运气,有啥能干的哪怕苦力也好,先求个三歺肚不饿慢慢筹些钱再做打算。
当晚找个通铺十来人挤了一晚,早饭未吃便四处寻事,走遍了好几个码头终于在溁湾镇江边一码头寻得扛米下船的苦力行当。当时怕惹事端,假装不识字让管事工头虚填了个李本初的假名混了进去。头先几日丁香爹吃了不少苦,收工时腰背酸痛,肩上通红破皮渗出血水,半个多月后渐渐习惯了。
就这样干了四个多月,除去押扣的一个月工资,已凑得路费。当时有一米船正好去益阳,丁香爹好说歹说央求混熟的船工游说老板,几番纠缠下终于让船老板同意捎带。只是生活开支多付些,为此丁香爹为感谢那个船工,把平日置办的带不走的东西全送给他了,那扣押的工资也舍弃不要了,坐船顺湘江去了益阳。
到益阳后立即动身前往南县草尾街,因怕被人认出,尽沿僻野乡村步行。饿了随便找家小店打个中伙,一天就吃一顿,店都不敢住,天黑找个桥亭桥洞凑合和衣睡个囫囵觉,天一亮继续赶路。洞庭湖区平原地区,河港众多,一路过了好几个渡口,终于在六月时到了草尾街。按照与丁香叔叔约定,丁香爹在草尾街寻了个住处蛰伏下来,夜深人静时常常惦记起家中老小,白天无事在约定地方附近等待他弟弟的出现。
左等右等下没有等到丁香叔叔消息。
终于一日中午在桥头饭铺吃饭时听到三个人在喝酒吹牛聊着时事,无意中得知了叔叔的消息。
其中一人说道:“去年过年安化城里共产党攻城,跑了好几百犯人。我表哥在县长手下管事,后来随大军杀回县城,各地清剿杀了好多匪众。那个县衙曹勇,原在县长下面同我表哥同事,受了共产党蛊惑做了内应,被当场击毙在城墙上,滚到城下血都染红哒街!那个惨噢...”
听到此,丁香爹犹如五雷轰顶眼前一黑,跌跌撞撞忘了付饭钱起身如无魂之人径自出得店门。店里伙计眼尘,忙追上陪笑说道:“客几,您老还冒付饭钱呢?”丁香爹闻听匆忙付了也不言语,身子轻飘地走了。站在店门拿着钱的伙计望着远去的丁香爹,口中嘀咕着:“这啥人...”
回到住处,丁香爹蒙头睡了整整一天一晚,门都没出。伙铺老板见了以为出了啥毛病,一天问候了好几回。第二天中午才起床,抹了把脸结帐走了,走时店老板瞥了瞥他苍白失神的脸,心中有些小庆幸这人可走了要是真有个病在店里有个长短就坏事了。
二天下来,丁香爹终于冷静理出些头绪,决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