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默了默,松了手。
等到楚修远离开,她放出了一只信鸽,今夜不必查了,等到风头过去再说。
本以为,因着楚修远的阻止,她应该要很久才会查到那些事的证据。
没想到,还不过三日,慈安就传来了信。
楞井街后巷。
少年笔挺如松,眉目坦然地将收集来的证据放在了她手上。
云岁晚翻动着那些记录,字里行间都是兵士枉死的血。
越往后翻动,她眉目中的疑惑越深,“慈安,这是你这几日收集到的证据?”
慈安给云岁晚舀了一碗茶汤。
“小姐觉得呢?”
“我记得,你老家似乎就在兴昌伯驻守的那片。”
云岁晚盯着慈安,寒风吹过,几片书上的雪花坠落在了少年瘦弱的肩头。
“是。”慈安也不闪躲。
“你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云岁晚问得直白。
慈安抬眸,“西南战亡兵士之子,愿意出堂作证。”
云岁晚瞳孔一震,她知道慈安的父亲早年死在勋贵之手,却不知道竟然是如此枉死。
慈安看出她的震惊,竟然浅淡地笑了笑。
“小姐一定是在想,我这么较真的人,若是知道是兴昌伯害死了我父亲,怎么会等到现在才出来告状?”
云岁晚苦笑摇了摇头。
她的确是这样想的,她至今还对初见慈安时,他拼死也要去告成王世子的场面记忆犹新。
以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个性,若是早知道了,定然会拼死相告。
“说实话,在此之前,我都不能确定,究竟是大夏的哪一位将军害死了我父亲,我甚至一度以为是云老将军的麾下。”
如今真相大白,慈安也并不避讳。
“甚至初见小姐的时候,我拒绝小姐也是因此。”
云岁晚惊了下,难怪当初在他眼中竟然看见了恨意,竟然是因此。
慈安握住了温热的杯子,“兴昌伯做得十分荫蔽,让人根本不知道到底是哪只军队征兵,只凭着一腔热血就去了战场,所以直到战死,家属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害了自家儿郎。”
“以兴昌伯如今的权势,你想告他可不容易?”
“小姐查了这么多,是想要放过他?”慈安眸色镇定。
“当然不,他必须得为那些人偿命,只是我们要等他身败名裂。”
云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