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理解,怎地他的阿宁竟也被一副皮囊给迷惑了?
“父亲,阿宁也不知喜欢他什么,但我知道,绝非贪恋他的容貌长相……”这话说得不实诚,“或许,贪恋容貌长相也是有的。但更多是因为那日在宫门口远远地瞧见他,只觉他不是生在这人世间的,与我很是般配。偏又有圣人赐婚在前,我这才对他有了遐思。”
“与你很是般配?你……”魏渊听得此言竟是气笑了,“你糊涂啊!”
“这便是一见钟情罢?话本子上……”
“那些无聊的话本子你也兴看的?”魏渊来回走着,面对女儿这番话,作为父亲,他很是无措,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她。“你且退下,容为父想想。”
他想,这事儿唯有与夫人商量才是上策。
“父亲莫要多虑。”魏撄宁反劝他道:“阿宁说过,这件事无论是何样的结局,我都能接受的。成了,我能接受,便是不成,我亦能接受。”
魏渊简直在这屋里待不下去了。他烦闷不已,当即嗟叹一声顾自往屋外走了去。
魏撄宁巴巴地看着,有些懊悔。她本以为,这样的心事,是可以与父亲讲的……到底是她冲动了。
魏渊来到主母刘氏处便将这事儿说予刘氏听了。刘氏听罢却一点不着急,好似早就知道此事一般。
“阿宁与你说了?”魏渊惊异地看她。
“阿宁岂会与我说这些?”刘氏为他奉上一杯茶,接着道:“我一早便有这样的猜测罢了。却道阿宁她,竟真动了这样的心思。”
“她向来是个稳重踏实的,怎遇到男女感情事竟也这般糊涂?”魏渊埋怨一句,随即便问刘氏,“夫人,这事儿依你看,我们该如何劝劝她才是啊?”
刘氏始终噙笑,回道:“主君只管依着她,顺应天命便是。何苦为这没有结果的事情劳神伤身呢?”
魏渊还是眉宇紧蹙不得舒展。
刘氏便又劝他:“主君,阿宁与您说明心意,不过是因为您是她父亲,惯常疼她宠她,她才要与您说的体己话。平素里她甚少向谁吐露心思,此番您可不好小题大做,伤了她的心。若她生母还在世,这些话也轮不得您来听的。”
体己话……是啊,阿宁从小便没了母亲,虽然后母刘氏也很贤惠,对她也很是疼爱照顾,但到底隔着一层,有什么事儿,她都愿自己扛着,就算要讲,也都是跟他这个父亲讲的。
便是这样的事情她也讲了,他怎好劈头盖脸地去训斥她?到底是未有定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