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芬多!格兰芬多!阿兹卡班!格兰芬多!
如果这是什么歌词或者口号,那倒还好。但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像传送带上的邮包一样一个个被盖上戳子丢到不同的投送点里,可能就没那么令人愉快了。
顺便提一句,混入其中的部分似乎只是那顶疯帽子的小小玩笑,面无人色的纳威最终还是在善意的掌声欢迎下坐到了格兰芬多的桌子旁边。
尼尔对此心知肚明,无论是国王十字车站的幻影墙、巧克力蛙还是分院制度,都有其存在的合理性,自己的不满其实很大程度上并非出自真正的义愤,而是来源于落差感——毕竟这里是一个与家乡、与山门截然不同的世界,而人在面对这种情况时总会表现得焦躁一些的。
昆仑山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至少在你没被雪蛆啃过之前,大概是),但说实在的并不怎么宜居。一边从雪地里刨食一边和从秘境中的妖兽作战,造就了大多数门派成员们严肃而朴实的性格。
——是的,是的,冷静点朋友,我是说了“秘境”和“妖兽”,总不能说你没见过的东西就不存在吧?庞洛克、火螃蟹、炸尾螺、匈牙利树蜂和弯角鼾兽又怎么算?况且你以为美国佬买下阿拉斯加是为了什么?滑雪吗?
好的,回到正题。
严酷的环境使得一切资源都必须向生存倾斜,特别是在宗门日渐衰败的情况下,不具备生产性或者性价比过低的文化和技术只能被废弃,功法道术在历经百年的返璞归真之后又重新回到了最初一招一式皆为必杀的状态……所以你看,当长老们听说在横跨整片大陆之后的海峡彼岸,有个国家的人正在挥霍时间和精力用于研究可以让人长出驴耳朵的魔法时,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尼尔对于这个玩物丧志的民族,并不像其他同门那样抵触。人的一生总得要追求点比活着更高层次的享受的,他喜欢丰富的物质生活,喜欢开玩笑,也喜欢欣赏艺术——只要不是后现代主义的作品。有这样的天性,尼尔对自己融入新环境的前景并不担心,但唯独让一顶帽子来决定人的未来这件事让他实在无法苟同。
……
“——所以您看,我并不是对您本身有什么不好的看法,但人类对人工制品的盲目崇拜很有可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这是古人通过语言和文字在历史长河中反复向我们强调的教训……您知道《皮格马利翁》吧?不,我指的是那个神话故事。当然,乔治·伯纳德·萧是位才华横溢的剧作家,也是我所见过的所有留着可笑中分发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