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放重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姜琰珪钓鱼时是不许旁人打扰的,敢在这时靠近的整个京都不超过两人。
现时其中一人不在京都,额…也许已经进了京都也说不定。
一名年约四旬的太监来到姜琰珪的身旁,探头瞧了一眼空荡荡的鱼篓,忍不住轻笑道。
“殿下何不试试老奴调制的鱼饵,保管不出半个时辰,今晚便有全鱼宴可以吃了。”
“你个老货懂什么,凭自己本事钓来的鱼,吃起来才有味道。假人之手,食之无味,无趣!无趣!”
姜琰珪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面,头也不回的说道。
太监名叫柳寄,乃是姜琰珪的大伴,闻言笑着摇了摇头,而后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递到姜琰珪面前。
“宫外刚刚传进来的。”
姜琰珪接过纸条看了看,而后揉成一团塞进嘴里,取过酒杯喝了一口,借着酒液将纸团吞咽了下去。
而后继续盯着水面,好似下一刻便会有鱼上钩。
柳寄静静在站在后面,似在等待。
片刻后,悬在水面的空心苇管突的向下一沉,姜琰珪手臂猛地扬起,青竹鱼竿弓成半圆,越扬越高。
下一刻水面乍破,银花四溅,一尾青鲤被鱼线拖拽着,摇头摆尾的飞上半空。
柳寄伸手一招,那青鲤便好似被一股无形之力吸引一般,陡然转折笔直的飞到柳寄手中。
姜琰珪羡慕的看着大伴露出的这一手灵力牵引,随后便有些黯然。
一个无法修行的凡人坐在太子的位子上,就好似坐在一座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发的火山口一般。
整日里提心吊胆、如履薄冰,活的战战兢兢、风声鹤唳。
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从大伴手里接过犹自挣扎的青鲤,姜琰珪将穿破鱼唇的金钩摘下来,而后将它又放回池塘中去。
“尽快联系赤鳞,告诉她不管用什么手段,保证沈平常活着入京。”
……
“那个废物这是要拉拢国师啊,呵呵,怎能让他如意…”
皇城中一处深宅里,面色俊美的青年冷冷一笑,手中的纸条凭空飞起,而后骤然化成一团火焰。
火焰一闪即逝,仅余片片灰烬缓缓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