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声:“蒋兄,你别拦我,我这就去杀了那老色鬼,将烟霞给抢回来。”
另一男声:“王仁,你清醒点,那顾兴业仗着有亲戚在朝里为官,他又是一方富商,为非作歹,仗势欺人,谁都拿他没办法。更何况,此次他是向云家提亲,云父应允,明媒正娶,合法合礼,你就更加不能奈何于他了。”
“什么明媒正娶,不过是云家贪图巨额彩礼,才让烟霞嫁过去的。她才十八岁,如花年华,却要被逼着做那老色鬼的第十四房小妾,天理何在啊!不行,我要去杀了他,杀了他。”
有人大力拉扯着,听上去最终是将嚎叫着不公和要去杀人之人给拉走了。
一切又归于平静。
虽然无头无尾,但三言两语间宁何苦也然听得清晰分明,不过又是一桩富豪贪恋美色,而贪财家人助纣为虐的老套不平之事罢了。
还真是山高皇帝远,相公何其多。
宁何苦叹了口气,然世间不平事太多,想管亦管不了,更何况手头还有顶顶紧要之事呢?
一夜无话。
翌日,原本要出门赶路的宁何苦,不知为何就是无精打采,便又懒散地在客栈里躺了一日。
第三日午后,他方打起精神,收拾行囊,下得楼去柜台处结账。
小二和柜台上之人正在窃窃私语,神色诡秘兴奋,全然没有留意到身后的客人。
就连正在用膳的客人们也一脸兴奋,低谈密语。
“顾员外一贯好色,爱老牛吃嫩草,此次定是遭了报应了!”
“对,他这病来得诡异,倒像是中邪居多……”
林林总总,大约说的是城中有位顾员外生了奇病,正四处寻求良医。
像这种方圆不过十里的小县城,若是出了新鲜事,如此这般,不出一时三刻,便能传遍全县的每个犄角旮旯。
宁何苦静静站着,便亦听了个前因后果。
这个顾员外,应该便是前夜墙外人所说的顾兴业,顾老色鬼。
呵呵!还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
这下,倒可以深入去探讨一番了。
宁何苦顿时兴致盎然,几日的阴霾一扫而光,遂假咳两声,掌柜的方才发觉,赶紧陪着笑脸为其结帐退房。
出得门来,他信步往城南而去,在一角落处往包裹里一番收罗,随后往脸上贴了两络胡须,再套上件石灰色长袍。
随后瞥见身后不远处有大树浓密,遂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