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叶家的观棋斋中,叶琼和师母贺老夫人立在院中,两人的手中均拿着一把园艺小剪,细细地修剪着面前的几盆云松。她们身边,已有身孕的苏氏不好久站,便坐在一把小椅上,目光却没有放在二人身上,而是纠结地放在了院子中央的另外二人身上。
院子中央,邹老先生正捋着胡须含笑看着苏青义侃侃而谈,目光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几分激赏。
苏青义说的,正是他对国子监乃至大凉域内的大半学府循常习故、不思进取的学风的看法,又简明扼要地说了几点他所想到的改进之法,则则都有独到可行之处,即使是邹老先生也忍不住出言赞赏道:“好,你比我想得更好!我敢直言,若最后不是你坐上那国子监祭酒之位,那将是整个大凉的损失!”
两人相谈了足有大半个时辰,直说得苏青义口干舌燥,却依旧满面春风,笑着向邹老先生拱了拱手,说:“邹老前辈折煞我了,今日听邹老前辈一言,我才知我的筹划还有这样多的错漏之处。更何况,前辈善用比喻与实例,话语幽默诙谐,与您相谈,可比与我那只想着如何维护裙带关系的同僚谈话畅快多了!”
话音刚落,苏青义便和邹老先生不约而同地畅快大笑起来,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一边修剪着盆景,一边注意着二人的叶琼和贺老夫人交换了眼神,一同放下了剪刀,叶琼笑着扶起苏氏道:“这下,堂嫂可放心了?”
苏氏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叶琼便揽着苏氏走到苏青义和邹老先生面前,笑道:“师父,您和苏伯父已经说了大半个时辰了,再说下去,那伯母和琅堂哥可就要打上门来,说我叶家把着人不放了!”
众人笑了起来,邹老先生和苏青义心知叶琼这是在提醒他们该说正事了,也清楚刚刚是叶琼特地留了时间请他们熟悉彼此,便由邹老先生先说道:“好,琼丫头,你请了我们过来,可是想到了什么帮助你苏伯父洗刷流言的好办法?”
叶琼笑着说道:“我确实有一个法子,只是好不好,还得请师父和苏伯父斟酌一二。世人敬重行事坦荡的君子,遇到流言,若只是一味地躲闪,世人便只当你是心中有鬼。如此,倒不如在国子监门前办个论道会,让苏伯父与学子们和百姓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苏伯父的学识与决心,可是连师父都看好的,学子和百姓们听了苏伯父的论道,又怎会继续坚信那虚假的流言呢?”
说到此处,叶琼又看向了邹老先生,说道:“当然,光是这样还不够。那流言中闹得最凶最要命的,还是苏伯父向师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