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浩大为不满,指责道:“未战先言败,王右军,此言大谬!”
司马昱素与王羲之亲善,只见他打圆场道:“王羲之也是忠贞体国。”随即却转色道,“然我晋室向有收服中原之志,桓温虽有不臣之心,然北上收服中原失地,还于两都却是言之有理。吾辈若徒贪念于这江南富贵之地,不思进取,却是让人耻笑此大功岂可假手他人。”
王羲之只大急道:“会稽王,臣非有此之意。”
殷浩附和道:“会稽王明鉴,时不我待,此千载难逢之机,骤然错过却是可惜。”
众臣相互诘责之际,只见内侍向众人奏报:“报,桓温已自领大军已达武昌城下。如此顺江东流,旬日可达我建康燕子矶”
众臣闻之一时愕然。
殷浩大急:“桓温领军领兵东来乃是为北伐之事,若我晋师决意北伐,其理屈在彼,兵祸自解。”回头看向王羲之,只一字一句严厉的说道,“若无再无北伐之意,只会落人口实。”
会稽王也诘问道:“王右军,若我不欲北伐,则桓温东下之师何解?汝之对策亦是为何?”
王羲之无奈只道:“微臣还暂时无法得解。”
见王羲之意志消沉,司马昱也不愿过多斥责他,只整理了一下衣襟,恭敬的对晋帝和太后躬身,言道:“王羲之所言,也不无道理让我晋室近忧犹在须要速解。我晋廷当致书桓温晓以利害,使其退兵。”
褚太后不安道:“今我朝政悉付会稽王,致书之事倒是不难,然若言辞软弱,恐有使其轻视朝廷之意,若严厉责问,恐使君臣顿生嫌隙,不知会稽王可有办法。”
司马昱胸有成竹,只唤道:“司马高崧善属文,老臣对桓温之文书大体草就。”转身对下面的人喊道,“高崧!”
“微臣在!”高崧一边应着一边从袖中拿出文稿道,“寇难宜平,时会宜接,此实为国远图,经略大算。能弘斯会,非足下而谁!……天下安危,系之明德。先存宁国,而后图其外,使王基克隆,大义弘著,所望于足下。区区诚怀,岂可复顾嫌而不尽哉!”
语毕,高崧垂手道:“微臣言辞鄙陋,侮辱圣听,还望会稽王降罪。”
会稽王只示意旁边的内侍,那内侍跑下高台,从高崧手里匆匆取下。转呈到司马昱手上。司马昱只跪下,手上托举道:“陛下,太后,高司马所言恰逢其时,臣请陛下按此意向桓温致书。”
太后只点头称是道:“既如此,皆按会稽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