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浩大。
一盏盏灯火被点亮,因为要在观台上看效果,又加了数百盏灯笼,映照着将将落下天幕的夕阳,周围如同白昼。
慕蓁熹不由得乍舌。
犹记得在挚儿家中,林婶连夜给挚儿赶制婚衣,用了两根蜡烛,第二日还暗自心疼。
置身明亮之中,慕蓁熹越发明白了,这天底下难的只有寻常百姓之家,皇家事面前,何来浪费之说?
这一次的多米诺骨牌是由礼部侍郎开启,倒下的木牌向前眼神开启更加绚烂震撼的旅程,惊呼不断。
看台上的人不住点头,喜悦着今年可以涨俸禄了。下面的人也激动地跟着跑,宫女们小声赞叹着,“是一朵牡丹花哎,好漂亮……”
慕蓁熹隐在灯火后面,思绪飘向远方。
月丛是跟着吴正珩一起进来的,慕蓁熹在此处办事,而月丛一直贴身照应吴正珩。
她看到灯光下面的慕蓁熹,魂不守舍的,明显心思不在此处。
再看另一边,官员们笑着从看台走下来,最后面的,正是吴正珩和付轻芃,二人说着什么,郎才女貌,十分养眼。
月丛勾起唇角,“付大小姐与主子走的很近呀。”
听到声音,慕蓁熹被拉回了思绪,她随意嗯了一声,准备上前监督着重新摆牌。
月丛跟在她身后问,“你就不怕主子中意了付大小姐?”
慕蓁熹觉得她找错了人,“你该去和玄英讲这些。”
“玄英是何人?”
付轻芃温声问,慕蓁熹和月丛看过去,行了礼,付轻芃虚扶慕蓁熹,又对月丛颔首笑,“喜儿真是厉害,解了国师府一大劫难,该是我向你道谢才对。”
慕蓁熹又低了低身子,“付姑娘言重了,这是奴婢该做的。”
付轻芃十分亲和,竟拉住了慕蓁熹的手,“真是一个可人儿,怪不得五公子如此重视你,月丛姑娘也是,贴心温柔。”
这副场景,恍然有些正妻安抚偏房的意味。
特别是吴正珩走了过来,付轻芃松开慕蓁熹,笑着迎上去,两人眉眼温和,一同看向慕蓁熹和月丛。
慕蓁熹施了礼,去拿木炭笔和纸张,查看宫女们摆放的沉香木牌是否妥当。
等她坐下,准备再设计一个小小的收尾,吴正珩来到了她的身边,“这几日辛苦了。”
确实,连着两日未曾熟睡,她就像一个陀螺一样没有停过,每一个步骤都有人问她,等着她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