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来了好几拨,慕蓁熹都不太满意,她还在忙着把在场所有的木牌标号,古代的繁体数字写下来太占位置,又教人阿拉伯数字。
门外有人来来去去走动,偶尔听到禁卫军阻拦的声音,接着全部都寂静了下来。
慕蓁熹后知后觉,周围的人都低下头行礼,那一身明黄色的身影在一众暗色官服中明亮显眼。
她连忙福身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奴婢喜儿见过皇上。”
皇上正值壮年,浑身透着一股强烈的威压,是上位者与生俱来的气息,开口的声音雄厚有力,“起身。”
皇上视察着现场,尚书吴越甲跟在旁边走动,慕蓁熹稍微抬了头,在一众官员的末端瞧见了吴正珩。
礼部侍郎一一回答着皇上的问题,皇上又走到慕蓁熹身边,“送来的画师技艺不精?”
宫中画师一身傲骨,听闻慕蓁熹要的是在木牌上画简单线条自觉大材小用,加之新学阿拉伯数字,耗费太长时间,有的画师不愿动笔,有的潦草应事。
可是线条粗细、曲直稍有出入,都会影响最终的呈现效果,慕蓁熹难免生气,不知怎的还传到皇上耳中,看来这层层侍卫都是透风的。
慕蓁熹斟酌着回话,“无关画师,乃是雕刻与色彩的碰撞,奴婢考虑不周,让画师难为了。”
皇上听罢并无表态,看了一眼吴越甲,吴越甲发话,“战王殿下不日抵京,庆贺太后寿诞。此番展示亦是迎接战王殿下归京,多方需得配合礼部,将事情办得出彩稳妥。”
礼部侍郎躬身领命,其他人也跪了下来,目送皇上离开后,慕蓁熹才缓缓站起身。
太监总管将宫女都汇聚在一处训话,慕蓁熹明白此事越发重大了,到了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地步。
她轻呼一口气,低头继续标记木牌,一股香味靠近,慕蓁熹没抬头也知道是鲍无涯。
鲍无涯已经被呵斥过了,不能随意碰这些精密计算过距离的木牌,也只是歪着头瞧瞧,“这事越来越闹腾了,我要回沙场了。”
慕蓁熹停下了动作,“刚刚皇上在,跪了一地的人,鲍大人也还靠墙站着,怎会怕?”
鲍无涯意味深长地看着慕蓁熹,他倒是不怕,只是不想见到某位殿下。
可是慕蓁熹主动提出要他留下,想到那一抹蓝色,鲍无涯退步了。
因为牵扯多方,礼部和国师在傍晚的时候一致要求预演一遍,以防万一,可场上一共有五千多块沉香木牌,慕蓁熹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