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疏的手中端着食案,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银碗,旁边还有一碟去了核的甜杏干。
离疏微微颔首,“见过帝姬,您该喝药了。”
帝姬小时候在冬日里落过水,从那以后便畏水还落了个体寒的毛病,是以常年喝着温补的汤药。
离疏进府以后哄帝姬喝药的任务就落到了他头上,再未假手于人。
可现在也不是离疏会来送药的时间啊。
纪沄枳的鼻子动了动。
这药……
她端起喝了一口,下意识挑了下眉。
这药方配得高明,不但对体寒之症没什么帮助,还能不动声色地把原主的身子拖垮。
怪不得原主养了那么久每次月事还痛成那样,也总是容易困乏,胸闷心燥,乱发脾气。
小皇帝还真是煞费苦心。
纪沄枳手一松,银碗掉落而下,汤药撒了一地。
帝姬不喜欢喝药,只有离疏能让她听话,但每次也要找各种借口磨蹭很久,其实只是为了多一些和离疏相处的时间。
不过像这次直接打翻药碗的事,帝姬可未对离疏做过。
汤汁溅在离疏一尘不染的长袍尾部,离疏默了一下,“疏再为帝姬盛一碗来。”
纪沄枳不太高兴地嘟囔,“除了喝药,你是不是就不会主动来找本宫?”
离疏心头的疑虑起了又落下一些。
“疏确有事禀告。”
“信公子和洛公子因为一盘点心打了起来,信公子抓伤了洛公子的脸,洛公子把信公子推进了水里,后又被信公子也拖了进去,这会儿两个人还在暖心阁的浅湖里推搡互骂,疏无能,实在劝解不了,特来请求帝姬的帮助。”
纪沄枳:……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后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一向是离疏处理的,从来不会烦到帝姬跟前儿,所以原文里也根本没有这一段。
可现在离疏却突然把话头转到这点小事上。
就因为她今天折磨裴询的时间太短还一反常态地把下人都遣退就来试探了?
离疏也太过于敏锐。
纪沄枳正好想想法子把喝药的事糊弄过去,“去看看吧。”
她走了两步,突然回身看向裴询,“你跟本宫一起去。”
裴询沉默照做,只是衣冠十分不整。
原本就松散的衣衫,因为刚才上药又扯落了大半,脖颈上勒出的红痕和遍布胸膛的鞭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