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猪羊成了老姑爷爷的化身了?
一瞬间,范少山、杏儿和一帮孝子贤孙扑通一声跪在了坟前,跪在了猪和羊跟前。老姑奶奶在他们的身后站着,说:“老头子,你可都看到了。俺本不想打扰你,但俺思来想去,答应了俺娘家孙子,把金谷子给他。这灵棚是咱孙子搭的,吹鼓手是咱孙子请的,祭品也是咱孙子买的。咱孙子、孙子媳妇儿都哭成了泪人儿,你可满意不?”
羊不动,没出声;猪哼哼了两声,哼得惬意。老姑奶奶说:“你俩不管谁出声,就算答应啦。”猪不哼了,羊还是没动。
老姑奶奶走到坟前,跪下抚摸着坟头,叨叨着:“你走了这几年,家里都挺好,你就放心吧。你哪天想让我陪你了,你就给我托个梦,我就来找你个老东西。”
猪没哼,羊这回动了,两前蹄子扬了扬,朝前扑了两步。
老姑奶奶让牛成说两句。
牛成憨憨地说:“爹,俺们都想你。今年山上那果园子也结了不少果,老母猪下了一窝小猪仔……”
老姑奶奶瞪了儿子一眼,插话说:“你这孩子,跟你爹一样憨,说话老跑题儿,今天求他不就是为那两罐谷种吗?”
猪和羊都不吭声了。
柱子用袖子擦了两行鼻涕,他的袖口让鼻涕抹得更亮了。他说:“哥,给你领牲,老嫂子问你话呢,赶紧说话啊!”
猪和羊还是不吭声。老姑奶奶说:“这老东西答应啦。俺听
见了。”
老姑奶奶挥了一下手,这是要给猪羊泼水呀!两桶水早就备好了,天冷,水面都起了冰花。两个小伙子各拎起一桶水,走过去,哗的一声就泼在两头牲畜身上。这大冷天,冰凉的水浇一身,搁谁受得了啊?猪羊全身的毛都奓了,跳了起来,全身抖动,水珠飞溅。猪哼哼,羊打喷嚏,四处乱窜。
全身抖水,这是老姑爷爷满意啊!老姑奶奶一挥手:“起——”
“坟”字还没有下,停住了。老姑奶奶的眼睛落在了那只羊的屁股后边,愣住了。这当口儿,屠夫的尖刀已经对准猪的脖子了,就等老姑奶奶一声令下,就下刀子了。老姑奶奶一个“起”字,有点凄厉,赛过猪的号叫声。猪好像有了预感,叫也是白费力气,不如省口唾沫。干脆就不叫了,闭上眼睛等那一刀。紧接着,老姑奶奶喊了一声:“停!停下!”出啥岔子啦?老姑奶奶忽然就看到那只羊不对劲儿,咋回事儿?是头母羊。老姑奶奶眼神不赖吧?这要在平常,隔着三五步远,分不清是牛成还是儿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