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稀客。”尚峥嵘看上去刚起床,自从当上了云霞派的掌门人后,他便再也不做无聊的早课了。此时的他没穿道袍,上身只穿了件发黄的白背心。见到张恒火急火燎的冲进来,他倒是老神在在的挥挥手赶走围在门口看热闹的几个小道士,关上门道:“不就是跑了个狐狸精吗?你看看你,这么急匆匆的跑进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早跟你说了别跟那狐狸精有牵扯,你非不听,现在好了,惹出了情债还要我给你擦屁股。”
“不是狐狸精,是池婺!她从大千伏妖录中跑出来了!”
“什么?!”尚峥嵘手一抖,茶杯登时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滚烫的茶水将他杵在拖鞋外面的大脚趾都烫出了水泡。但他却像是不知道疼一般,一把抓住了张恒的领子,咬牙切齿道:“你当初不是说万无一失吗?她又怎么会逃出来?”
“我哪里知道!尚峥嵘,别以为你当了云霞派的掌门人就能对我蹬鼻子上脸了!”被一个小辈抓住了领子,张恒心里十分不爽,一巴掌拍掉了对方的手掌,“我手下今天例行去我郊区的仓库查货,发现门锁被人撬开,里面的东西只丢了一本大千伏妖录,地上还有许多血渍。一定是她,一定是她跑出来了。”
尚峥嵘此时终于急了,他知道池婺出来后一定不会放过他,若是前些年自己还能与她斗上一斗。但自从当上云霞派的掌门人后,日子过的滋润了,修行自然也就落下了,如今的他吹气球般胖了三十斤,裤子都提不到腰上,与三年前那个风采偏偏的大师兄判若两人。要是这个样子被池婺逮到,不出三招他定被她揍的连气都不会喘了。
想到这一点后,他焦躁的挠挠头,在屋里踱步了两圈,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火急火燎的抄起一旁衣架上的道袍便往身上兜。
“你做什么?”张恒见他连扣子都扣错了,不像是要应战或智取的样子,心里咯噔了一下。
“废话,当然是跑了。”尚峥嵘匆匆套上了袍子,又将被烫的油光发亮的大脚趾往鞋子里塞:“她的本事你不是不知道,咱俩当初要不是玩阴的,又怎么能治得了她。现在我功夫荒废了,你就更别提了,连个狐狸精都要我给你摆平。要我看咱们还是跑吧,跑到深山老林里藏上几年,等到风头过去了再出来。”
张恒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当初跟尚峥嵘做交易是个顶错误的决定,先不说他放不下自己这些年敛的财产和偌大的妖巡,就单凭着躲在山里吃糠咽菜这一点,他那养尊处优的身子就吃不消。
但眼下来看,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