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荷将那王五一搡,他便像是没骨头虫一般趴跪在了地上,翻着眼睛将堂中众人一一瞅了个遍,眼看着没见到那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才堪堪松了口气。他撇了一旁站着的高琰一眼,将头一梗,哼哼唧唧道:“这是怎么了,靖王殿下还犯得着让侍女来我房里提我,若要是需要老奴,大可以派人传话即可啊。”
“哼,你倒是惯会装蒜。”高琰冷冷笑了一声,指着池婺道:“你可知我这夫人从前做的可是通天地知鬼神的营生,我既然派人提你,自然是有些说头的,夫人,你跟他说。”
“是了。”池婺也笑着绕到那王二跟前,用玉折扇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的脸面:“昨日睡下后,有一白衣人为我托梦,说是让我到后院去寻一个叫王五的人,他会将当年的事原原本本告知与大人。仙人早知你这厮奸诈,便将法相传给了我,若你再不肯将实情道出,即刻便能取你性命。”她这样说着,一抹脸,嘶嘶诡笑道:“王五,你看我是谁?”
王五定睛一看,面前哪里还有什么美貌道人,只见一张雪白的脸,鲜红的舌头伸得老长,几乎是要舔到他的脸。
那张无常的脸面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还是将王五吓了个屁滚尿流,他惊恐地大叫了一声,意识到昨天黑白无常索命并不是一场梦,那锁链冰冷的触感似乎还在脖颈间,他立刻翻身跪好,磕头道:“无常大人不要收我性命,我说,我什么都说。”
“早这样不就好了,把你昨日说的,一个字不落的跟陈大人说了吧。”
“是……”王五颤巍巍道,他心虚地瞥了高濂之一眼,叹了口气。将前因后果,以及如何毒害的那叶氏,原原本本地讲与众人听。手法之阴毒,连办案多年的陈琛都直咂舌。待到王五讲完,陈琛面色阴沉,一拍桌案怒道:“好一个无情无义之人,那叶氏是你结发妻子,你如何下得去手?”
哪知高濂之却并不惊慌,只是微微轻蔑一笑:“他说什么,你便信什么了?方才你也看到了,他原本是不知情的,怎的我那儿媳使了些手段,却又都说了?”
他混迹官场多年,要是脑子转得不快,也不会爬到现在这个位子上了。事到如今他压下惊慌,竟越说越在理,从地上站起身,竟然指责起了陈琛来:“陈大人,断案讲究个人证物证,这第一案他状告我害他,人证物证俱在,我认,但并不是图我儿家产。他仗着自己有军功,在外厮混败坏我高家名声,家中出了这种孽畜,我当然不可能再让他出门做个祸害。
而这第二案,你说我贪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