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随月换了便服从凌波殿出来,看着南棠伫立在堂前。
“怎么不进去?”
“我……我用过膳了,殿下是还有公务在谈?我先于宫中转上一遭也是无妨的。”南棠侧过去,看见他身后的人蓦然一惊。
赵嘉邯怎么会在这里?
她怎么还是来了?
画不都烧了!
赵嘉邯皱起眉头。
“是有些事要同赵大人商议,公主若觉乏闷可以在锦鲤池旁观鱼。”裴随月提议道。
见她点头便在桌前坐下了。
“赵大人留下同本宫用膳。”
掠过他身侧的时候赵嘉邯骤然出手捉住她的手腕,那眼里饱含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
但是一瞬间变了。
他的手乍然一松,目光不自觉地就要往下看去,所及之处正是她的掌心。
南棠先他一步收回去,尽力无视他方才的眼神。
池子里的锦鲤涌动,日光下颜色鲜亮,鱼尾在湖面荡出层层涟漪。
他知道今天她要来?
想起画苑的那把火,南棠心里突兀一跳,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她下意识的把掌心摊开,那之中赫然放着一片信纸。
字也是他惯用的飞白:
狩猎选婿。
他以为她不知道?
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一心为她筹谋,为了两个人虚无缥缈的,根本不可能的未来。
心上一叹,默默无言。
裴随月用膳的时候不喜有人随侍,除了小安子也只有对面的赵嘉邯。
裴随月只挑了几道菜就放下筷子,见赵嘉邯兴致缺缺,“可是饭菜不合口味?赵大人尝尝这道主厨做的清蒸鲈鱼。”
“谢殿下,臣已多年不食鱼腥。”赵嘉邯婉拒,垂下的目光四处游离,并不在桌上佳肴处逗留。
裴随月微微一笑,执杯抿上一口淡酒。
语气也是平淡如水:“此鱼非彼鱼,你心中装了一尾锦鲤,自然再容不下这条鲈鱼。本宫说的可对?”
赵嘉邯罕见地眯起眸子,眼底隐隐透出警惕的迹象,“臣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
“怎么会?”裴随月单手执壶,提袖为他倒上一盏,“求鱼之心人人皆有。”
“今日的事本宫可以不同你计较——但你真觉得能一手遮天?这尾鱼今天不落到别人网中明天也会被捕走,赵大人。”
赵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