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耳中的话语,没想到那些声音竟然盘桓在脑海中驱之不散。
啊——
南棠无声尖叫着惊醒,睁目坐了起来,方才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看着头顶的纱帐,她才缓过神来。
原来是梦。
这是哪里?
“你醒了?喝口茶润润嗓子。”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将茶盏递过来,清朗的声音十分舒意。
南棠迟疑着接过茶盏,这才发觉喉干舌燥,张了张嘴竟然发不出声来,她低眉抿上一口清茶。
“太医说你在火场中待得太久喉咙受烟,暂时不能言语。”那声音又道。
有两道纤细的身影上前拢起纱帐,南棠这才察觉身处何地。
金镶熏炉,九鹤凌云屏风,帐前的灯架携龙攀附,壁上挂着李菊的秋狩图,方才坐在床边的人背身负手而立,月白的长衫流光溢彩,青丝被束成发冠,碧色的簪首一点白色,浑身上下透出雍和清贵的气度,单是立在那里便风姿万千。
宫里没有第二个皇子。
南棠起身就要点地跪下。
“不必。”
侍女闻言托着她的胳膊止住了她未施下的礼节。
“西戎册封的谕旨已经传到陛下手中,从今往后你就是来和亲的固伦公主。”那人声音无甚起伏,平淡地阐述着他的疑惑:“为何出现在酒楼?”
固伦公主。一时间接受这个称呼还真是不适应。
南棠张了张嘴,想再次试着发声,裴随月似乎也意识到她不能说话,目光一转,对着侍女吩咐:“取纸笔来。”
南棠提笔略过在西山收到木匣之事,只写自己受人相约一叙,并不知晓为何会燃起火来。
他接过南棠写的纸笺,目光不咸不淡地在她面上一掠,虽然看似无意却让她心上一瞬隐忧。
好在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你的侍女受了伤,恐怕要修养一阵子,这些时日本宫会让郑贵妃挑几个人换上,婚期在即,公主要保重身体。”
阿玉,火场里阿玉将她护在身后,不知道受了多少伤……
等等……是谁救了她?
脑海中只余下被锦衣裹住那一刻的记忆,那人隔绝尘屑流火,将她带出生天。
而她最后喊的人是……
屏风前男子神色冷清,眉飞入鬓,明明是极英气的容貌,统而望之却满目孤绝。一副与世无关的姿态。
是他救了她。
南棠低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