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明美的眼睛,平静地复述自己总结的信息,“他处于重病状态,要去世了。”
客厅里安静下去,只有不合时宜的游戏声在静静流淌。
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
宫野明美僵了十几秒,才慢慢回神。
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惊喜在她的胸腔处迅速膨胀开来,像是蓬松的棉花糖,她的胸腔被填的满满当当,只有惊喜。
之后才是一点点落下来的难过,像是小雨一样淋在棉花糖上,于是她满了一胸腔的惊喜又湿漉漉地团缩起来。
抛除掉她父母目前存疑的死因,以及对方对日向合理的持有者态度,是组织养大了她,也是那位先生养大了她。
她又在这两种涌上来的情绪中僵了几秒,才对上日向合理打量过来的视线,立刻冷静下来,“你是因为那位先生要……要去世了,所以才……”
“比较难过吗?”
“啊,”日向合理发出代表没反应过来的语气词,他立刻反驳这种污蔑,“不是,我是觉得比较烦,但是整体还是开心高兴的,没有一点‘难过’这种情绪。”
他比较疑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因此难过?”
理由很简单:那位先生是你的‘父亲’,虽然只是名义上的。
“因为,”宫野明美眨了眨眼睛,“对你来说,那位先生应该是‘家人’吧?”
“面对‘家人’的时候,你是不同的。”
这是宫野艾莲娜从试探性拥抱,到会被日向合理主动拥抱,经过一点点点滴相处而积累成的特殊对待,包含范围是‘家人’。
“我和他第一次见面,他胆小到要蒙住我的眼睛,做了万全准备才敢见我,”日向合理道,“我和你第一次见面,你毫无防备。”
明明是首领,却还不如宫野明美。
可能正是因为是首领,才格外‘谨慎’吧。
他又补充,“在纽约的时候,哪怕名义上是‘家人’,他也不怎么在我面前出现,和我经常相处的人是贝尔摩德,存在感最高的人也是贝尔摩德。”
比起贝尔摩德,那位先生就真的只有一层轻飘飘的名义了,对日向合理而言,和空气没什么区别的那种。
以及。
“他对自己的定位不只是‘父亲’,而是‘首领’。”日向合理澹澹道,“所以,他是我目前生活中,见过的最高高在上的人。”
高高在上到哪怕‘关心孩子’,都是从高处俯视下来,随手摸摸孩子,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