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说,薛珣如今正红得发紫,那薛家子临走之言绕有深意,想来是对这侄女有些心思?倘若与薛家攀上亲戚,好处也是不少。
心中拿了主意,妇人愈发殷切,只把杨妙真感动得眼圈微红。
却说薛振鍔安步当车,揣着令牌又从聚宝门出了内城。沿途繁盛依旧,却见山下佛寺遍地,什么报恩寺、西天寺、鸡鸣寺,真真是香火鼎盛。
道观反倒是寥寥无几,薛振鍔一路看下来,不自查的眉头微皱起来。
只这神京一地佛寺便远甚道观,大郕一十三省累加起来,只怕差得更远。此番下山游历,听闻那道门名山峨眉,如今干脆被那佛寺占据,如此情形,若香火愿力修行法门泄露出去,岂不是和尚得的好处更大?
无怪师祖向求真慎之又慎,便是王师兄摸索出存储香火愿力的法门,也只说在真武各宫观缓行。这是怕和尚偷了法门,反过来逼得道门走投无路啊。
转过雨花台,途经上方桥,沿途远远瞥了大教场、大祭坛,直到饿得前心贴后背,这才转到麒麟门左近。
薛振鍔远身幼时随着母亲来回几次外祖家,原本记忆有些模糊,待到了近前,那记忆清晰起来,他便熟门熟路寻上了门。
街角一处三进宅院,看着颇为不起眼,薛振鍔上前叫门。与门子答对一番,片刻后便有管家热情将薛振鍔引入门中。
那管家惊道:“二郎原先尚是幼童,十余年不见,如今倒是出落得玉树临风。小的已叫人禀报老爷、四娘子,二郎快进内宅,老爷待见了二郎,不知要怎生欢喜呢。”
薛振鍔随着管家进得二门,迎面环佩叮当、香风扑面,一端庄女子随着十余丫鬟、婆子。看见薛振鍔,女子先是诧异,旋即笑出泪花。
“天可怜见的,二郎如今竟这般出息了。见了你,就好似见了二姐一般。呜呜……”
当面女子乃是薛振鍔的小姨,算年岁如今也有二十三,偏偏还是一副姑娘家打扮。
这二年薛振鍔与外祖少有通信,想来这小姨至今也不曾出嫁。
薛振鍔笑着稽首一礼:“小姨,一向可还安好?振鍔这厢有礼了。”
小姨抽出帕子擦了双眼,上前好不外道地轻拍了薛振鍔一下:“作怪!快随我来,你外祖若非不良于形,早就迎将出来了。”
“哦?外祖身子不安?”
小姨道:“他老人家这般年纪还贪嘴,前儿得了一些海货,大吃一通转天就发了痛风。如今双脚不敢落地,看他以后还敢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