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快活一番,回来便与薛振鍔说道,旁的也就罢了,但牛二说县城之中抬眼望去,总有穿道袍者。
城中衙役、差人见身着道袍者,大多避之不及,根本就不敢招惹。如此,他才敢让刘师兄将自己送去城中。
刘师兄心中思量一番,到底被说动,点头道:“也罢,只是师弟莫要乱走,天黑前在玉虚宫前等我,而后一通回山。”
“好。”
当下不再赘言,刘师兄背负薛振鍔,又走了捷径,不过一刻光景,便坠下山来,又奔行片刻,便将薛振鍔送到城门前。
薛振鍔双脚落地,当即道:“师兄快走,莫要让李师姐等急了。快走快走!”
刘师兄挂念佳人,加上薛振鍔为人处世本就不似孩童,当即再不多说,扭头便走。
挥手告别刘师兄,薛振鍔转头打量了一番,就见这武当县的城墙不过两丈,长不过千步。城门洞开,两侧站立四个兵丁,却是衣着破烂,便是那长矛都锈迹斑斑。
有贩夫走卒穿行而过,给那税吏几枚铜子便放行。薛振鍔心中雀跃,摸索袖中却皱起眉头。他身上除了银票就是金叶子,哪里有铜钱?
正要与那税吏分说两句,却见那小吏看都没看,径直奔行其身后一人,叫嚷道:“兀那汉子,车里装的甚物什?速速掀开点验!”
诶?没人搭理自己?这却是稀奇。
他略略驻足,便有兵丁说道:“小道长怎地在此停留?”
薛振鍔道:“不收税?”
那兵丁纳罕道:“方外之人,纳地甚税?小道长定是新入门中,怎地连此事都不知?”
薛振鍔恍然。想历朝历代连翻灭佛,说起不事生产,不纳税捐,既然和尚都不用上税,那自己这个道士自然也不用。
当即心情愉悦,也不理会那兵丁嘲笑,略略拱手便大步入城。这县城颇为局促,来回不过一条十字街,官衙、繁华所在,尽数都在街面。且仿佛这世间县城大抵都是这般,东富西贵南贫北贱。
薛振鍔胡乱逛着,瞧见一间当铺,便进去换了些散碎银两。其后走走行行,买了些稀奇物件,吃了些没见过的吃食,不片刻便索然无味。
到底是农业社会,手工品大抵都是玩物,吃食没那重油重盐的佐味之料,还不如山上灶房的饭菜可口。
随手将买的玩物丢给路边顽童,薛振鍔寻思出城去朝天宫观望一圈。寻路人问明所在,迈步行不片刻,便见一三层高楼披红挂彩,内中丝竹之声悠扬,间或有男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