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研读。
“都讲,弟子特来叨扰请教。”
“好,且过来坐下。”
薛鍔进得房中,返身关门,蹑足到书案旁,搬了个凳子落座。此时都讲已然放下道藏,和善道:“振鍔,今日可要问些什么?”
薛鍔反应了半晌才想起来,自己身为紫霄宫八代弟子,从此之后道名应该叫薛振鍔。他当即捧出想尔注,说道:“弟子研读想尔注,其中不明之处甚多,还请老都讲解惑。”
许求宣略略皱眉:“想尔注?这经文贫道怀疑乃是张鲁假托张道陵之名伪作经文。内中所说只是一家之言,不可全信。”
薛鍔目瞪口呆,刚进门就被镇住了。张道陵乃是道祖,张鲁乃是张道陵之孙,三国前期割据汉中。二者乃是直系血亲,但这想尔注究竟是张道陵写的,还是张鲁写的,这里头的区别可就大了。
若是道祖张道陵所写,后世修行者当奉为圭臬。因为道祖得道飞升了;若是张鲁所写,那真就如许求宣所说,看看就得——因为张鲁死了。
许求宣见薛鍔错愕不已,微笑道:“此为贫道揣测,做不得准。贫道对想尔注还算有些心得,今日便给你讲一讲。”
薛鍔赶忙谢过,危襟正坐,听许求宣讲读。
老都讲通读道藏,所讲所诉,自不是寻常宣讲可比。许求宣比照道德经五千言原文,来回对照讲述想尔注。
薛鍔……薛振鍔只听了小半个时辰,便发觉这想尔注颇为有趣。道德经一本集哲学、政治、经济的书籍,生生被用增、改、删的方式,重新解读成了一本指导修行的书籍。
遇到实在增改不得的文字,干脆添加注释,曲解之后还能逻辑自洽,作者不论是道祖亦或者是张鲁,这般手法也算是天才了。只是既然有此等念头,何不干脆另起炉灶,书写一本道经,何必非要曲解道德经?
薛振鍔略一琢磨,便隐约猜出了内中几分缘由。国人敬天法祖,喜在故纸堆中找成例,如此来增加说服力。历史上几次变法,无不托古革新。
直到老人家横空出世,涤荡尘世牛鬼蛇神,这才打破几千年的惯例。想来此经文作者也是这般吧?
薛鍔收摄心神,仔细听讲。便听得老都讲口中,道化作人格,有欲有言,有喜有怒。他心中略有领悟,正思量间,猛然异象突生。
那想尔注中骤然飞出两道灰蛇,上下飞腾,时而停顿,好似少了一点的辽字,时而又好似两个勾子乱转。
须臾间两道灰蛇扑面而来,穿入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