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王府的喜宴一直闹到深夜,所有的宾客几乎都醉了,勾肩搭背的叫王府近卫「哥哥」,哥哥们皮笑肉不笑的拉着他们讲大道理。
元霖眼泪都挤出来了,「国难当头,奸贼当道,东地十三州的百姓水深火热,往日汴京荣华不再,容简戕害无辜性命,实在是畜牲一个!」
几个大金链子跟着附和,「畜牲!我们都是大周子民,理应为国捐躯……」
「对!」他身后几桌的大金链都站起来,高声道:「我曾经在北边跑货,现在北边封禁的严,镇北王还在和鞑靼打仗,那乱贼容简勾结外敌,让鞑靼打我们的镇北王。」
「因为打仗,现在生意都不好做了,我们这群人再惨,也没有守疆的将士们惨啊,听说他们都吃不饱。」一人喝醉了抹眼泪道:「我们还能干什么,为国捐躯!」
此起彼伏的醉汉大喊「捐躯」。
元霖扶着老哥,拍他胸脯,「捐躯就不用了,咱们可以……捐钱。」
「啊?」大家一股脑的抬起头,元霖又一顿哭,花言巧语的开始卖惨。.
身旁时刻跟着收票子的管家,在元霖惨绝人寰的忽悠下,直至深夜,所有吃了喜宴的富商都大手一挥批了票了。
元霖连他们祖宗十八代分别是做什么的都挖了个一清二楚,佯装感动之余,连夜让近卫送人回去,顺便在钱庄取了钱。
这些富商对元霖感激涕零,感谢江驰禹,感谢容歌,给了他们一个效忠的机会。
元霖抹了把心酸泪,「诸位慢走,日后我们都是兄弟。」
「好兄弟!」有人一身酒气的上来拥抱他,鼻涕眼泪的哭,「你真是我兄弟……」
元霖脸都哭僵了,把人都送走了,这才鼓着腮帮子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搞得我跟土匪似的。」
六儿嬉笑,「咱也差不多了。」
「差得多呢。」元霖踩着横七竖八的凳子,吹了口酒气,「他们之中有多少人赚不义之财了,你知道吗?就刚才叫我兄弟的那个大老粗,年年贿赂地方官,偷税发家的。」
六儿瞪眼,「这你都打探清楚了?」
「何止呢?」冷嗤一声,元霖讽刺道:「你还真以为夫人能坑好人的钱?这些人没几个干净的,这次的钱,他们明日酒醒后就是不甘心,也得给我甘心。」
六儿忍不住鼓掌,「王爷和夫人真是远谋,话说回来,夫人这药也厉害啊,这些人明明醉了,却脑子清楚,说话倒豆子似的,随便忽悠两句,把家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