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池心思剔透,所作所为何为该、何为不该他一清二楚,抢夺东宫之主有许多法子,可能让定远军为他效力的,只有这一种。
那就是顺着苏敞之,他斟酌着后退一步。
瞥了眼苏敞之,容池说:「现在不上不下僵着也不是办法,可要我真的去闯宫城,多少又不合适,回头翰林院那些插科打诨的,史书上轻轻勾一笔,我比容简还要遗臭万年,父皇仁爱,我们兄弟几个,还真没个直接篡位的。」
容池说完目不转睛的盯着苏敞之的脸色。
苏敞之何尝不晓得容池的算盘,这东宫之位,来的越正经越好,现在还不是全无退路,直接开打并非上上策。
「殿下的顾虑,我明白,」苏敞之道:「可等圣上拱手把东宫给殿下,未免异想天开了。」
容池说:「父皇不肯啊,我机关算尽,最后一步却成了优柔寡断之辈,夜长梦多啊。」
正在气氛低降之际,陵王妃陆以柔进来了,她样貌温婉,亲自端着两盏茶,放在桌上说:「殿下和将军过来醒醒神。」
容池笑容泛起,快步过去接了茶盏,低声:「哪用得着你来做这种事,不小心烫着了怎么办?」
「不碍事,」陆以柔莞尔一笑,问容池,「这茶香不香?」
「香,」容池小声,「喝了一口就精神了。」
陆以柔又笑,转过头对苏敞之道:「将军,过来尝尝。」
苏敞之起身,从陆以柔手中接过,点头示意。
正好府中侍卫有事来报,容池大步出去了,看着容池的背影,陆以柔攥了攥手中的帕子,温声:「苏大哥,我看外面都是兵,我们这次会成功吗?」
苏敞之顿了顿,缓声道:「以柔,你好好照顾孩子,外面的事情我会和殿下处理。」
陆以柔咬了咬嘴唇,她还是很害怕的,原本的生活已经够好了,容池有钱有身份,对内对外都不树敌,他们恩爱如初,一双儿女聪慧可人,陆以柔常常在想,就这样过完一生怕是最好不过了,她的福气是好多女人一辈子也求不来的。
可脑海里总有一个声音再告诉她,梦终会醒的。
直到这一天真的来临,陆以柔才开始恐慌,没日没夜的害怕。
苏敞之不想让外面的凶险惊到后院来,沉着道:「以柔,苏大哥答应你,不会出事的。」
「嗯,」陆以柔得到了苏敞之的保证,稍稍放下心,抬头看着他低声问:「兄长他还好吗?」
「陆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