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驰禹看着容歌眼神闪躲的进了屋,自己在门口驻足了良久,缓缓勾起了唇角。
容歌背对着她,不由自主就乱了心,她有种莫名的悲伤,那是心动,似被深渊巨石压住的心动,可她却无法洒脱的表现出来。
江驰禹的爱意再直白不过,他越是这样,容歌越难以心安。
六儿在门口禀告说:「王爷,司徒简有请。」
江湖人自有一套消息门道,又快又稳妥。
看了容歌一眼,江驰禹说:「让桉儿过来,二小姐监督他练字。」
六儿说:「是。」
容歌听脚步声远了,才回头向门口望去,江驰禹受邀去见司徒简了。
六儿把江桉从隔壁禅房叫了出来,江桉没敢进去,偷偷拉着六儿的袖子问:「父亲来了,我听见他说话了,是不是我出去乱跑,添麻烦了?」
「没有的,世子。」
「父亲怎么走了,他凶阿娘了?」江桉小心翼翼道:「父亲说过,不能让外人发现我的身份。」
「真的没事。」六儿低下身哄江桉,「王爷没有怪你,也没有怪二小姐,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江桉担忧的眼角一缩,「真的吗?」
六儿点头,江桉这才抱着纸笔小步进了容歌的屋,他发现容歌也在写字,凑上去看了一眼,奶声奶气的唤了声:「阿娘。」
「怎么了?」容歌将旁边的蒲团摆正,接过江桉的纸笔铺在矮桌上,说:「坐下,我俩一起写。」
江桉又瞅了一眼,说:「阿娘抄经书?」
手腕微顿,容歌侧过脸对江桉笑了笑,笔尖上的墨凝成滴,落在了宣纸上,金墨淡淡化开,像浮沉的太阳。
「阿娘,墨晕了。」
容歌微笑着捏皱抄了半天的心经,重新蘸了墨,重新落笔,她的字是容祯特地请最好的先生教的,原本是一手不似女儿家的凌云字体,可变成了李伽蓝,她就弃了。
落笔是精致好看的簪花小楷,容歌不徐不疾的说:「抄经书,静心。」
她的心静不下来了,满页的心经也不能,那种感觉,说不明白。
容歌被令她窒息的爱笼罩在里面了,爱的周围是轻漾的泉水,叮咚的响,声声扰心。
「桉儿抄什么?」容歌尝试着转移注意力,前几日她就见江桉不临摹江驰禹的字体了,扭头说:「你父亲可让你写一个时辰呢。」
「桉儿知道。」江桉笑嘻嘻的从怀里掏出一本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