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驰禹天一亮就要走,宁愿一夜不合眼都要固执的陪容歌尽可能长的时间,他的容歌似乎被吓怕了,一晚上都蔫巴巴的,没有神采。
一晚上时间江驰禹都在反复的哄容歌睡着,醒来,再睡着……
短短半柱香时间,容歌就会蓦然睁眼,拉着江驰禹看一会,再一言不发的闭上漆黑的双瞳。
每次都能让江驰禹的心狠狠颤一下。
容歌以为,自己的记忆里该有江驰禹这个人的,果不其然,真的有。
她反复的清醒,反复的拼凑被遗忘的过去,等江驰禹启蒙,会独自生活的时候,老王爷和王妃便常年在外了,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被接进了宫,和皇子一同受教导。
从孩童到少年时期,他整日在宫中行走,容歌怎会一次都没遇见过呢?
灵动的小公主撞见了仪表堂堂的世家公子,第一眼就觉得亲近,尽管那时的江小公子眉眼处处透着不理睬他人的桀骜,可容歌就是觉得好玩。
她会每日守在学堂外,抓着在御花园揪来的珍贵花草,在台阶上自娱自乐,偷偷的看江小公子「舌战群儒」,诸位皇子竟无一人及他,老太傅连连称赞。.
发现容歌在外面捣蛋,老太傅会严肃着脸,假意威胁的哄骗容歌进来一同受教,可容歌在殿中有单独的先生教导,父皇从不约束她。
因此容歌不喜欢和皇子们呆在一起,觉得他们都傻傻的,不好玩。
太傅低着身子说:「外面太阳晒,公主进来听会。」
那个时候容歌就已经长的很美了,她妆容素净,笑起来除了骄还有几分柔和,挑着贵气的眉眼道:「打扰太傅了,我不想听。」
老太傅吹胡子瞪眼,还能说什么,见容歌倚在门口不走,放下书本道:「公主是在等诸位殿下?」
容歌恍然烧了耳尖,说:「没有。」
貌似被人看穿了小心思,容歌丢下手中揉捏的不成型的花草就转身走了,自始至终,认真听学的江小公子都没回头看她一眼。
于他而言,外面的繁闹似乎都穿不过学堂的红木窗,侵扰不了他追求上进的心。
「江渊。」容歌在宫廊上拦住江小公子,喊他的大名,趁着四下无人递了伞过去,说:「下雨了,本公主好心,伞借你。」
那时的江驰禹不苟言笑,他没有伸手接,眉宇间的震惊一闪即逝,冷漠不像个初为的少年,看着公主殿下硬塞过来的伞,又抬头看了看宫廊外的细雨,果断的将伞立在了容歌旁边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