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衙的懒驴都是刺毛,江驰禹用两日时间要了他们半条命。
从未被操练压趴下的京军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练」,叫苦连天之下是重整起来的严明军纪。
谁敢不服,就军法处置,因为江驰禹自始至终都认为京军也是军。
定远军漠北军都是军,凭什么他们要吃黄沙,要开血刃,而京军窝在温柔乡里当花架子。
因为江驰禹突然把大部分心力都转移到了北衙校场,导致容歌在王府都很难见到他。
原本想去谢他费尽心思寻来阎罗九针一事,可江驰禹天没亮就离府,晚的时候子时才归,容歌自然不能深更半夜去打扰。
一座王府被容歌住出了梧桐院的感觉,她日常都在费老跟前受学,许太医每隔两日会从太医院换一匹书出来。
容歌学的飞快,因为每本书上的知识她都无比熟悉,往往读一遍就会想起来大半。
「师父,徒儿有个问题想不明白。」容歌整理好药草,完成费老交代的任务后道:「苦绕在心里许久,想问问师父。」
费老检查过容歌的标注,赞赏的合上书,抬眼道:「你说。」
容歌沉吟片刻,才道:「如果一个人怀疑自己忘却了很多事情,可症状又无法界定为失忆,有什么法子能确诊病情?」
费老提茶壶的手微颤,一杯茶也没斟满,整理衣襟坐好,费老宛若认真思考了许久,缓缓道:「忘却的事情如果不重要,忘了也就忘了。」
「那若是很重要呢?」容歌搭在桌上的袖子盖住了茶渍,湿了也不在意,道:「这个人觉得她明明有病,可试尽法子都诊不出来,这又是为何?」
费老平静的看着容歌,说:「顺其自然。」
他有意避着这个话题,容歌察觉出来了,将今日的医理复述了一遍就起身告退了。
傍晚的夕阳欠欠的跌到了王府的檐阙下,容歌在出费老的院子的瞬间,脑海中又有片影飞快闪过。
她伏地跪拜,华丽的锦服铺开在膝下,耳垂的东珠轻轻晃动,烂熟于心的低说:「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在跨出院子的刹那,容歌扭头再看向费老屋里,他依旧在慢吞吞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提着茶壶倒茶,只是这次不知为何手颤的有些厉害,茶水洒了一桌。
小药童「哎哎呀呀」的擦着。
驻足短息,容歌往世安苑走去,刚转过弯就是甜甜的一声「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