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能离开汴京。
苏敞之在城外的无尽黑夜中弃了马车,次日清晨便带着宿青乔从北城门入了暂时栖身的阁楼。
苏敞之已经让宿青乔领了一轮罚,这会鹌鹑似的立在一旁,低头垂听苏敞之和程建弼谈话。
苏敞之面色冷清,对连夜冒着风雪入京的程建弼也不曾消融半分,沉道:“若不是我正好在京,青乔这次如何逃的出渊王府,任你们谁去都会折了一二,一旦有人被捕,后果不堪设想。”
程建弼鬓角的白发凌乱,苏敞之严肃的不可逼视,他侥幸道:“怀松他们已然做了万全准备,万一营救中被捕用刑,都是抱着宁死不屈的决心的,孩子们都是定远的硬骨头,孰轻孰重是刻在骨子里的。”
苏敞之冷眸,“程叔说的这是什么话,有我在一日,便不会让青乔他们去赴死,说到底,程叔还是不信我。”
宿青乔等人都是苏敞之看着长大的,汴京的浑水让一群孩子来淌,苏敞之不敢想。
他明显怒了,程建弼知晓这次宿青乔冒失,缓声:“我哪是不信你,敞之你明白,你身上担的是定远,有些事非要让你去做,我们几个老家伙良心难安。”
“定远不就是你们的家么?”苏敞之道:“不说这个,除了青乔,还有谁入京了?”
这些事,苏敞之竟然都不知道,若非此次宿青乔出事,怀松设法求到了他跟前,苏敞之就被蒙在鼓里了。
苏敞之幽暗的目光射向宿青乔,宿青乔冷不丁的腿软,低低道:“就我和怀松。”
整个定远能压制宿青乔扑腾翅膀的,也只有苏敞之了。
微微扫了一眼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程建弼,苏敞之盯着宿青乔问:“你俩待在汴京能干什么?惹事吗?”
宿青乔自江驰禹手中逃脱一回,脑子里乱如麻的弯弯绕绕仿佛有了理顺的苗头,屋子里本来就小,眼下又闷的紧,他脊背都出了汗。
把程建弼一直以来的目的,和渊王府遇见李伽蓝的境遇……以及李伽蓝在不知晓他是宿青乔的情况下对苏敞之的鼎力相助,种种这些他颠来倒去的想,不用程建弼心惶惶的暗示,他就主动隐瞒了。
“我想帮忙来着,而且父亲多年未见蔡叔了,托我来看看他。”宿青乔慢慢道:“我脸生,怀松还会易容,送起消息来,比在河州干等着要快。”
苏敞之深一皱眉,斥责道:“消息有暗桩在走,哪用得着你亲自跑,面生还会被江驰禹抓住,他敢动你,便说明你已经有地方引他生疑,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