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随从叫怀松,他一脸苦相地俯身添茶,递到面前的小祖宗跟前,说:「暗桩的事情我都换好了,单逊那边让你赶紧去盯着,你再不去,回头他提鬼头刀砍你。」
宿青乔缓缓收回神色,他肤色比女儿家都嫩,整个人水汪汪的,一双眼似那勾人的刀,薄唇轻抿着笑,不屑道:「是单逊求着老子来的,他自己被人宰了,要我去顶上,当我是什么?由着他使唤。」
「哎呦祖宗」,旁边捏腿的汉子起身,想堵宿青乔的嘴,被宿青乔幽愤的瞪了一眼,又悻悻收回去,劝道:「咱小声点,人多耳杂。」
「人多怎么了?」宿青乔非但不听,还故意抬了一下声调,吊着眼道:「单逊就是个傻逼,不是挺能横的嘛,天天威胁我,说他不死老子别想着上位,咋地,他死了呀?」
怀松将宿青乔手里的酒盏夺过来,换上温茶,不徐不疾道:「人家活的好好的,别咒。」
「哦,埋哪了?」宿青乔忽地笑魇如花,他抻了抻腿,「回头我给他上坟。」
怀松:「……」
当他没说。
因为单逊之前在江驰禹的人跟前露过脸,所以现在大龙湾的所有暗桩都换成了宿青乔的人,他现在是一把手,关系着定远同汴京的情报网,可宿青乔的性子,伺候过的都知道,活脱脱的「乔儿大小姐」。
咱们大小姐极不情愿的喝了口茶漱嘴,撩过额前的碎发,冲虚怀若谷的怀松道:「你刚才说那什么江……王,就弄死单逊的那个,搁哪听曲呢啊?」
「是江驰禹,渊王殿下」,怀松屏退其他汉子,在旁边挡着人,低声:「渊王什么曲没听过,能来这听曲吗,你收着点,别让人注意到了。」
宿青乔在外面的身份四个半吊子行商,一身臭毛病,怀松对他都劝腻了。
「姐姐你看那公子一直盯着我们这桌」,韩萱儿瞅了对面半天了,眼神闪躲道:「怪不自在的。」
容歌还以为她说的是江驰禹,可顺着韩芊儿的目光瞟过去,却发现是个白嫩的公子哥,周身围了一圈伺候的,还有跪着锤膝的,好生享受。
「不关我们的事」,韩芊儿挡住韩萱儿的眼,拉着她到容歌对面坐了。
「渊王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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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名声不显,想着也不是个厉害的」,宿青乔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栏杆处的江驰禹,停留半刻,往过挪了挪,沉声:「人不行眼光却高,怀松你看,渊王家的小娘子真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