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我说错话了吗!我戳你心窝子了吗!”韩舟忽然红了眼,冷冽的瞪着韩宜年,低吼道:“我在韩家听了太多你的不好,一张口说,我可以不信,可十张口,百张口都说!我还能装作没听见,我还能信你吗!你敢说这次爷爷一病不起,不是因为你吗!”
“韩舟……我有我的难处”,韩宜年忽失了声:“我也没想到,老太爷会病成这样。”
韩舟两步下台,大声:“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什么都没想到,你是什么都想不到,你只想自己,你只想满足自己的野心!”
容歌默默的退到一边,看着韩舟一把推开韩宜年,肩上的药箱摔在地上,他狼狈的捡起来,大步离开。
韩宜年僵在原地,容歌第一次见他失态,无力下垂的指尖都在抖,双膝弯曲,若不是还有容歌在场,他怕是会痛苦的蹲下去。
这场景,多少有点唬人,容歌一时拿捏不定,心下还琢磨着韩舟的身份,敢对韩宜年大呼小喝,必然是嫡系一脉。
看这年岁,难不成是韩景同的儿子?
韩宜年对韩景同是不待见的,对他儿子还挺……
容歌在脑海里千回百转的走了一遭,韩家的关系非但没理清楚,还更乱了,她静默少顷,干巴巴笑了一声,试探的问:“三爷?前院的动静好像停了,您看……”
咱要是再磨磨唧唧,人就一股脑拥老太爷院里了,到时候她怕是白来一场。
韩宜年抓皱了袖口,头也未抬的对容歌道:“里面没人,你自己进去看看,我就不进去了。”
“啊?”容歌心想,老太爷身边连个伺候的都没吗,她愣了一下,“哦”了一声,没空多深思别的,提步便往屋里头去了。
韩宜年说的没错,可能是韩舟来过,老太爷病卧的屋子还真没人,在廊上听了会动静,人应该在其他屋里忙活什么。
屋子里的药味比容歌想象的轻,陈设也比同容歌意会的大相径庭,一点都不奢侈,金玉珠宝统统没有。
外间的墙上挂着几张名人书迹,底下的案桌上供着保平安的菩萨,小鼎里的余香还未燃尽,香灰细腻,洒落在桌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