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挂起了笑容。
递过去一页宣纸,上头的字迹很难看,想来是个不学无术的士子写了狗屁不通的诗:“子卿,唱词了。”
抚弄着琴弦的手停了下来,子卿姑娘接过宣纸:“好。”
“唱慢些,这词可还没写完,只是外头的大人们都挺感兴趣,妈妈才让人送了进来让唱呢,”红牌姑娘的腰肢扭得极好看,“我想来想去,也就子卿你适合唱,毕竟这词...是个赘婿写的。”
她转身绕过屏风:“想出人头地的赘婿,想出了青楼就清清白白的妓女,般配。”
恶毒如蛇蝎的话引了好一阵笑声,子卿姑娘没有说话,只是将宣纸放到了调好的琴旁。
然而只是看了第一句,她就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
绝美的脸庞上,大眼睛里渐渐起了些雾气,好像一直没能说出口的委屈氤氲成了霜。
“写得真好。”
琴声清鸣,如泣如诉的柔美嗓音也随同响了起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吕玉泽的声音在厅堂回荡,众人的神情都有些变化,有的凝神肃容,等待下局,有的则是皱起了眉头,不可思议地看向那伏案疾书的身影。
傲娇萝莉吐出了果核,朱高炽一直皱着的眉头松开了,片刻后变成了习惯性的温和笑容。
只此上阕,就已经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惊喜。
大明开国,北方文气弱于南,是大明文人公认的,连科举取士都要南北分榜,等于是变相承认了北方文人水平实在没办法和南方争。
他朱高炽学的是儒家,虽然不用走科举,但也是爱好诗词的,如今只看了这上半阙,他就知道此人多半是藏拙了。
就是不清楚此人究竟是真不属意诗词当成小道,还是想着烘托气氛一鸣惊人?
他看了看傲娇萝莉,心想若是前者还好,若是后者...就得问清楚小姨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当然,对这首诗感觉无比强烈的还有两个人,听着围过去的人群中心不断传出来的诗句,逄和硕的脸色铁青,想到了刚才顾怀的那些话。
一窍不通?于诗词一道...只是废物?
那他逄和硕算什么,废物都不如?
他看了同样脸色铁青的蒲弘一眼,微微叹了口气,突然生出极大的挫败感,闭上了眼睛。
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