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未有,元宝炬豁然震怒,咆哮不绝:“宇文黑獭!你这人最是无情!口口声声国家社稷,怎不知这世间还有人伦情爱?”
“陛下!”宇文泰迈前一步,冷若冰霜:“我再说一遍,若为国家社稷,舍一女子又如何?”
元宝炬颓然坐倒,又哭又喊:“终是我最蠢钝。。。我怎的就忘了,当初你为了自个的名声,即明月也由着她就那般去了,如今又何惜一乙弗氏?”
一瞬间宇文泰青筋暴凸,喉间咯咯作响,几乎就要拔出了腰间佩刀。。。
直到那天上明月洒落人间,照在宇文泰的心田,他终于平息下来,轻轻将右手抽离了刀把。他恭恭谨谨作了好大一揖,声音极之低沉:“宇文泰代天下百姓,求陛下。。。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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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里,无缘阁中,乙弗氏终于见到了久违的爱郎。只一眼,她便已哭成了泪人儿---一夜之间,元宝炬白了两鬓,华发丛生。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长夜再是漫漫,不敌鸡啼破晓。纵万般不舍,终有散时。
乙弗氏泪花盈眶,却又笑意凝眉:“愿陛下享千万岁,天下康宁,妾。。。死无恨也。”言罢,自入内室,以棉被覆面而死,年三十一。
五月底,元宝炬令凿麦积崖为龛,葬乙弗氏,号寂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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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柔然人已悉数退出西魏境内,宇文泰总算得了喘息之机,乃整饬兵马、开拔辎重。不久,他即亲自领兵东出关中,以援洛阳。
与此同时,夺回四郡平定河东的裴果亦得空出手来,遂引兵南渡大河,同往河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