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贼来犯,眼下最要紧的就是破敌,一味在此相互指摘,又有何益?”一转身时,朝着上首拱手道:“此事,恭请陛下决断!”
龙座之上,皇帝元宝炬的脸上无喜无忧,这时轻轻摆了摆手,朗声道:“此破东贼之役,一应事宜,俱付关西大行台府。诸卿稍安勿躁,但静候佳音便是。”说完这句,他示意中官唱声散朝,居然就此离去了。
大殿之上,群臣面面相觑。宇文泰则是脸色转霁,朝着元宝炬的背影作了一揖,乃大踏步而去。
于是破敌之议,一发转了去关西大行台府里。
先说到南路之敌。世人皆知高昂高敖曹实乃绝世勇将也,上洛郡虽据山势险要,可万一有失,高军便可经武关道直抵蓝田,若真是那样,长安危矣。
宇文泰不敢大意,乃分四千兵与建节将军赫连达,令急往上洛,并上洛郡兵一处,固守坚城险要,以退来敌。
上洛郡整个儿都处在莽莽秦岭之间,山势极其险要,又有赫连达这等骁将坐镇,想来不出意外,即便是高敖曹来犯,亦足抵挡。只是如此一来,雍州之军一下分出去四千,所剩不过万余,当面窦泰五万大军将至,却该如何抵挡?
华州近在咫尺,裴果又是宇文泰最亲密之人,本来自该请裴果发兵来援,孰料等半天等来了华州使者,居然也是跑来求援的,直叫大行台府一众文武心都凉了。
连寇洛都道:“高欢亲至蒲阪,此事非同小可。裴孝宽再是骁勇善战,只一万人马在手,必不能敌。为今之计,只有遣强将死守潼关天险,阻窦泰于关外;丞相当自率大军往冯翊,襄助裴孝宽守御,或许凭借黄河天堑,犹可退敌。”
众人纷纷称是:“东贼强盛,实不可与之野战也。唯借大河、潼关、秦岭三处天险,分兵固守,时间长了,贼或退去。”
一时间整个大行台府中,清一色全是附议寇洛之策者。反是宇文泰自个,不停捻着髭须,又作来回踱步,只是沉吟未决,自是教一众文武甚觉惊讶。
磨蹭到午后,宇文泰终于下了帅令。他分出四千兵与鹰扬将军宇文护,更语重心长地交待道:“萨保,为叔即将潼关付于你手。你当知,潼关若失,长安难保,连带着关中千里怕不要悉数沦于高贼手中,再无一丝转机也。”
“叔父!”宇文护面色沉静,重重抱拳:“若见东贼一人一马入关,则宇文护必已死节!”
“甚好!”
大伙儿见此,俱都觉着宇文泰这是从了所谓“分兵固守三路”之策。宇